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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知明等都訝異於從哪裡冒出這麼位奇女子,身帶一男一女兩個僕人,年紀輕輕便擁有這樣的好身手。更訝異於他們幾個喝酒喝得好好的,怎地忽然間招惹了惡人,莫名其妙捱了一頓打。
「今天的事,真是謝謝姑娘了。在下代我兄弟四人,敬姑娘一杯。」呂知明見另外三個都不說話,便主動開口謝。
「你代?其他的人是死人嗎?」知了搶話道。
邊說,邊橫了齊墨書一眼。
齊墨書已然一副入定之態,文書遨和陸展元互望一眼,趕忙舉起酒杯:「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恩公?」知了秀眉一挑。
知了氣勢洶洶,嚇得文書遨陸展元二人一陣哆嗦。陸展元吞了吞吐沫,小聲道:「那,恩母?」
「你!」知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呂知明三個一激靈,以為這丫頭要行兇,結果知了只是咬牙切齒的為自己倒了杯酒。
桌下,李如男不動聲色地鬆開掐著知了大腿的手,她假裝好奇的打量了一回齊墨書,「這位公子為何這副打扮?」
一聽李如男要打聽齊墨書的事情,三人立刻來了精神,文書遨伸長了脖子,用手半遮住臉神秘兮兮地說:「他逃婚出來的,來不及換衣服。」
「哦?是嗎?」李如男垂眸抿了口茶,「不知因何而逃婚呢?」
「他媳婦是隻母老虎,特別的厲害!」陸展元道。
「聽說她前兩位未婚夫,都離奇死亡了,我娘說她是天生的夜叉星,誰娶了她要倒大黴的。」文書遨越說越起勁:「聽說她的第一任未婚夫,本和一女子真心相愛,愣是被這悍婦拆散。被拆散的女子心灰意冷,懸樑自盡,而那男子也隨即吞了毒|藥殉了情,然他喝下的毒|藥是什麼,到現在也無人知曉。」
「還有還有!」陸展元也興奮了,搶著說道:「她的第二位未婚夫,在與她訂婚之後便下落不明,到現在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這位未婚夫的家裡尚有一老母,這悍女居然派人將老人轟了出去,霸其家宅奪其田地,你們說可惡不可惡!還有啊,這悍婦是金龍鏢局的人,做了好幾年鏢師,搞不好是背著人命官司的!」
李如男聽罷勾唇淡淡一笑,知了「噌」的站了起來,指尖一擰將酒杯捻成了碎渣。
「你也覺得這李如男十分可惡吧。」陸展元呆看了知了半晌,換了個新酒杯給她道:「你的心情,我們十分理解。」
「特別理解。」文書遨補充,「所以我這兄弟決定要去金陵找他表妹私奔,是不是很勇敢!」
「是!他可真勇敢!」知了白著臉,將手中的酒杯捏的咔咔作響。
「就因這些流言蜚語,閣下便拋下新婚妻子,跑出來飲酒作樂嗎?」李如男冷笑著拍了拍知了的肩膀,問。
「當然不是。」齊墨書立刻幾乎立刻接過了李如男話,令眾人一愣。從李如男用珠子打退了那幾個惡人那刻起,齊墨書便死死盯住了她,他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又滿身酒氣,要不是生的妥帖端正,氣態雅緻,不然旁人定要認為他欲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行一些不軌之事。他撐著桌子站起來,冷笑著掃了眾人一眼,端起酒壺走到了窗前。
窗外,圓月高懸,齊墨書沐浴著月色道嘆道:「我認為,娶妻當娶心愛之人,如此攜手一生,白頭相守,才算是美滿。至於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都是屁話!強行將兩個人按在一處,有什麼意思?我齊墨書若是愛一人,她便是醜八怪也不怕,若是不愛一人,便是把嫦娥從月宮裡趕出來送給我,我也不要。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縱使舉案齊眉,終究意難平。」
說罷,他緩緩喝下手中的酒,倚著窗欄回過身來再次望住了李如男。
李如男搖動著手中的酒盞,波瀾無驚的眼眸中,難得的有了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