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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世仙說:「請公子說。」
黑衣人說:「我叫方子瑜,請問先生高姓大名?」
藍世仙說:「藍世仙。」
方子瑜說:「藍先生,實不相瞞,我這次去燕王營,一是想探朱棣軍情虛實,二是還我師父的一個心願。」
藍世仙說:「你師父是?」藍世仙說這句話,是因他看出方子瑜在與朱高煦交手時使用的劍法就是梅花六劍。
方子瑜說:「我師父名諱是秦澐涯,當年我和父親去南京,路遇賊寇,幸虧師父相救,我和父親才化險為夷,師父敬我父親,收我為徒,並將畢生武功教給我,可惜好景不長,他舊傷復發,不久就病逝了,他去世前有一件事耿耿於懷,他說南京藍珏府公子曾對他有大恩德,可藍府卻因朱棣讒言誅了九族,藍府公子最終死於非難,他也無力相救,因此事師父含恨去世,我這次與父親因藩王進京出來辦事,我就想藉機探一探燕王營虛實,若取得他項上人頭,也是為師父還了一個畢生心願。」
方子瑜雖察覺出藍世仙的異樣表情,但絕不會想到藍世仙就是南京藍珏案的落難公子。方子瑜昨夜還在猶豫要不要將自己行刺之事告訴藍世仙,他本決定放棄,第二天天矇矇亮,他悄悄出了艙門,準備離去,可看見靜靜謐謐睡在船頭的藍世仙,俊美絕倫,仙風道骨,竟然一時驚嘆。
藍世仙沉吟半晌,以探問的語氣說:「你是方孝孺大人的公子?」他早前就知道方孝孺出京阻止藩王弔唁,如此推斷,確是不難想像。
方子瑜露出一臉詫異,他顯然沒有想到藍世仙會猜出他的身份,故說:「先生如何說中的,在下佩服。」
這時,葉嬏從艙內探出頭來說:「原來你已經起來了?」
方子瑜臉露歉意:「請問您是公子還是姑娘?」
葉嬏先是一愣,才嫣然說:「看不出,我是個女子啊!」原來葉嬏衣著打扮與她爺爺鬼醫的行頭有些類似,都是土布衣衫,沒有女子的裝飾,又加頭戴小帽,頭髮藏起,難免不引起錯認。
方子瑜才微微一笑:「謝謝小嬏姑娘救命之恩。」
葉嬏見眼前人兒風度翩翩,想必是個朱門公子,絕不會是那些偷雞摸狗之輩,遂笑著說:「都是小事一樁,不礙事的。」
方子瑜便說要走,葉嬏款留說:「我捉了淮河白魚,要不要嘗嘗。」
方子瑜推辭說:「家父一定掛念我的安危,小嬏姑娘的心意心領了。」
藍世仙說:「杜甫詩云,白魚如切玉,既然趕上了,不如吃了再走吧。」
方子瑜淺淺一笑,當下答應了。飯間,方子瑜與藍世仙和葉嬏說了些此次出行的事情,又問藍世仙為何居於渡口。
藍世仙說:「我與小嬏是異性兄妹。」說這句話時,葉嬏就驚愕了,可藍世仙平靜如水:「我們本是去南京謀業,可不巧正遇燕王上京,淮河兩岸俱是兵甲森森,所以才暫居在這僻靜的小渡口,等風平浪靜,再打算渡江。」
他早就發現葉嬏愕然看著他,但故意不看她一眼,又與方子瑜笑談,將她撂在一旁失落去。
等聊近晌午,藍世仙說:「子瑜兄,此次方大人前去相拒朱棣,可有良策。」
方子瑜說:「父親帶了聖諭,朱棣恐怕不回去也不行。」
藍世仙說:「朱棣不見得會聽聖諭。」
方子瑜說:「你是說他會抗旨?」
藍世仙說:「朱棣老謀深算,這次揮師奔喪,恐怕不只是為了弔孝。」
方子瑜說:「你覺得他為了什麼?」
藍世仙說:「我一時還想不出,不過我有一條計謀,子瑜兄要不要聽?」
方子瑜說:「請先生快快講來。」
藍世仙便用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寫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