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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世仙撥開眼前的白紗,眼前出現的是一條冷清的白衣,靜靜躺在晶石上,那容顏並未改變,只是無一絲紅色,靜穆到令人惋惜。
進入他眼簾的還有她髮髻上的梨花釵,他輕輕抽出來,捻在手裡時,已是悲傷,將釵納入袖中後,又忍不住拿起她的玉手,雖是冰冷冷的,可他的心靈卻重重震顫了一下,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但剎那間卻觸痛了藍世仙,他眼睛裡已有淺淺的濕潤。
他強忍著痛從冷月房出來,對何亭風說:「走,我們再去花溪看看。」
去花溪的路上,藍世仙就想起當初與藍鶯茉合曲的《雪月清絕》,一時還記得那情調,連那日牽她手帶她過河的情景也近如眼前。
待到花溪時,更是惘然不已,心裡更堅定要找尋兇手的想法,他一個角落也不放過,他明顯感到這地上有不同的人踩過的痕跡,雖然有新的落花掩蓋,但憑著觀察入微,明顯還能感知一二。
這鞋印還隱隱留在花泥裡,有女人的,有男人的,只是很難看出是誰的印跡,又到了那顆梨花樹下,他更是仔細,對樹幹上的每一個傷痕都探查細微,又用手指輕輕翻動樹根下的落花,忽然他發現落花上還有烏血的痕跡,一時蹲在樹底下半晌如雕刻一般悲傷。
何亭風站在他後面提醒:「師叔,你可查到什麼?」
藍世仙回過神來說:「沒什麼。」微微站起時,只覺眼前的景象非常清晰,他一步一步還原,有人將她綁在樹上,這人就是引她來花溪的人,至於為什麼要綁她還並不知道原因,但顯然這只是殺她的第一步,也許在殺她之前,她還想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是什麼呢?如果知道了,那麼真相也就解開了。
藍世仙問:「亭風,在藍鶯茉身上,可還有別的痕跡。」
何亭風明白藍世仙的意思,但他一時停頓在那,並未回答。
藍世仙說:「你們先去花溪外等我。」
隨行的弟子行禮往花溪外退去。藍世仙問:「亭風,有話直說吧。」
何亭風雖眼神遮遮掩掩,口中卻直言:「此事有辱師妹的清譽,所以我與仵作將真情隱瞞了。」
藍世仙說:「你放心,我絕不會將此事傳揚出去,就從我耳中絕跡。」
何亭風深吸口氣,才說:「師妹在死前曾遭人踐踏!」
藍世仙臉色驚變,鼻息若嘯,藍鶯茉在他心中是傾慕已久的白雪霓裳,落得如此悲慼下場,令他悲恨萬分。
藍世仙沉痛地說:「你覺得,殺藍鶯茉的兇手和糟蹋……是不是同一人?」
何亭風說:「我不敢猜測。」
藍世仙眼光凝聚:「可我覺得,他們是不同的人。」
何亭風說:「師叔,你認為有人刻意安排這個局,先叫人侮辱師妹,再殺了她。」
藍世仙說:「這也只是我的推測,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亭風,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呆一會,你若有新的情況就去月華宮找我。」
「是,師叔。」
藍世仙站在花溪裡,白花木槿的花瓣輕輕打落在他的肩頭,他隨手摘下一片梨樹葉,輕輕含在嘴裡吹起來,是一首淡淡憂傷的《雪月清絕》,吹到後來時,竟是哀音連連。
回去後,藍世仙取了酒來,想消去心中哀愁,一時越飲越醒,又想快些消愁,喝到黃昏時已是醉醺醺,藍鶯茉的白雪霓裳卻揮之不去,在他眼前徘徊起影,一時眼中含淚,輕聲嗚咽起來。
蘇小難早聽了聲音,到了鉤月閣時,竟嚇了一跳,她眼中的藍世仙一向淡漠如水,可現時卻完全不似他。
她知他今日查了藍鶯茉的案件,定是懷念藍鶯茉的往事,所以垂淚,害怕他傷心過度,就上前安慰他:「師叔,酒能傷身,我替你拿了吧。」手剛去取他酒壺時。藍世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