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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百成說:「原來是這樣,小難是真性情,這樣的女孩最討人喜歡了。」
陳絲雨卻嚴肅起來:「也不盡然,有時候這種性格很吃虧,人不學會隱忍,會處處碰壁,處處遭人暗算,知道的人當你傻也就罷了,不知道的人還當你悲憤厭世,有敵對情緒呢。」
賴百成忽然覺得陳絲雨的話說得很對,也很難想像是從一個少女口中說出的。
蘇小難冷不丁地問了一句:「絲雨姐姐,百成,你們說,師叔為什麼要點名讓我下山,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賴百成說:「什麼藥也不是,師叔就覺得你傻,好使喚。」
蘇小難說:「那為什麼不讓谷涄漪去。」
賴百成正想調侃她,陳絲雨搶先說:「那是因為昨天師叔罵了你,可能他覺得過意不去,可他又不能當面道歉,所以就換了一種方式。」
蘇小難若有所悟:「男人,都是死要面子。」
賴百成拍手贊成:「小難真正瞭解我們!」
「去去去!」蘇小難佯裝嫌棄起來。
陳絲雨說:「不出意外,這次下山,師叔會對你格外地好。」
「真的」蘇小難竟甜甜地樂了。
二日一大早,蘇小難就衝到山門下,豈料藍世仙和藍鶯茉比她更早,她跑得氣喘吁吁,才要歇下,藍世仙就說:「好了,我們下山吧。」說著就御劍而起。
蘇小難無奈,只得也御劍跟在後面,她御劍不好,一路跌跌撞撞,但如何也跟不上藍世仙和藍鶯茉,只覺他們猶如一對優雅的白鴿,好生羨慕,不過一會,她就落下了一大半。腳下是崇山峻嶺,浩渺雲煙,她不看不要緊,只消一望,頓時就心慌了,身子不聽使喚起來,腳下的氣顫顫巍巍,好似瞬間就消失了。
她汗如珠子,被疾風颳走又生,只覺腳下彷彿踩空了,就往下落去,緊接著是連聲叫喚:「師叔,師叔!」
眼看就撞上懸崖,只見一道白影,比風還快,從碎石上一尺遠處將她抱起,又落入空中。待蘇小難醒悟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在藍世仙的懷抱裡,這已經不是第一回 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只是藍世仙也不看她,她也沒什麼好問好說的,靜靜地就躺在他溫暖的胸懷當中。
藍鶯茉御劍飛到藍世仙身邊說:「師叔,是我教的不好,小難的御劍學得不紮實。」
藍世仙說:「待她學會了,你我,頭髮也白了。」
蘇小難氣不打一出:「我有那麼次嗎?」
藍鶯茉卻另有會意,臉上是淺淺紅潤,淡淡的笑容中是對藍世仙的另一番理解,她認為藍世仙說的是白頭偕老。
很快就落在山腳,三人都是白衣,儀容高貴,見到的人自然又敬又愛,俱投來讚賞目光。為了行路方便,三人都換了平民裝扮,但仍掩飾不了他們的氣質。藍世仙到馬房買了三匹馬,兩日內要快馬加鞭趕到南京的靈谷寺。
三人並肩而行,夜晚到了一處偏僻酒家,準備住宿,藍世仙在下馬前四處觀察了下,這酒家兩層木樓,屋子不大,顯然也不接什麼高貴客人,只是行路的販夫走卒罷了,但地勢也不算特別偏僻,若再往前行十幾裡,應該會有小鎮,但三人已經飢腸轆轆,馬也沒有力氣了,只得在這歇息。藍世仙說了一句:「鶯茉,小難,到了酒家,小心為宜,一切聽我安排。」
「好。」
三人下馬,酒家有小二來牽馬,拉去馬廄飲水吃食,三人進屋,藍世仙餘光一掃,卻只見排場並不大的屋子裡才有三人在一桌吃酒,看打扮是做小生意的商販,大生意人絕不會在此落腳。老闆迎上來說:「客官怎麼住?」
藍世仙說:「兩間上等客房,備些酒食。」將銀子也遞了上去。
「好嘞,三位客官請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