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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難的眼神從徐錦香專注的臉龐滑過,瞬間黯淡了下來,她看見了長寧,在遠遠的白雪中,與梁妃落寞並行。
自從長寧的母親凌妃死後,蘇小難就再也沒見過長寧,她從前看見她第一眼時便被她燦爛的笑容吸引,可是如今,她的笑容還在嗎?
長寧也抬起頭了,目光不自覺朝蘇小難望來,可並不像從前那樣,而如雪一樣冷漠漠。
蘇小難的嘴唇翕動,想喚她一聲,但長寧馬上就轉過了頭,好像從來不認識她一樣,蘇小難被她的冷漠傷了心,她明白失去孃的感覺,這種感覺彷彿能夠傳染,要將內心脆弱的部分全部擊潰。
徐錦香本是一臉忻悅,看見蘇小難的面色變了,已知一二,見長寧走遠,便安慰蘇小難說:「長寧是個乖覺孩子,她只是有些傷心罷了,你別放在心上。」
蘇小難漠漠的:「怕她今後不再像從前那樣愛笑了。」
徐錦香說:「怎麼會,人的本性都不容易改變,過段時間,她就會好了。」
兩個人便不再向前走,也不願去踩壞長寧留下的雪跡。徐錦香仍是捂著蘇小難的手,將她送回梅花園,說是去見姐姐,便不送她進去。
蘇小難踽踽回到廂房,還沒進屋,就被梅槿拉住了,梅槿神色異樣,打著結巴:「小,小姐,不好了,我剛剛,剛剛在外面遇見長史大人,他和巡路的小廝說,周王的公子這次來,是提親的。」
蘇小難一怔:「提親,提什麼親?」
梅槿說:「還給誰?給小姐提親啊。」
「給我提親?提什麼親。」蘇小難已是明白,只是半信半疑。
梅槿又複述:「小姐是犯傻了是不是?當然是要帶你走,娶你。」
蘇小難終於愕然:「朱有爋要娶我?」
梅槿為自己說明白了吁了口氣:「是啊,他庚帖和聘禮都送來了,看來是不帶走小姐,誓不罷休。」
蘇小難轉驚為怒:「難道還沒有王法,他說帶走就帶走,我不是沒有同意嗎?」
梅槿失落:「只怕燕王看待親侄兒的份上,也是沒法。」
蘇小難幾乎咬牙:「梅槿,他果真娶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梅槿嚇了一跳:「小姐說胡話,怎麼能輕易說死呢,再說朱三公子也不允你這樣啊。」
蘇小難當然知道朱高珞不會任她這樣,可是竟想不到,朱有爋前腳當兒才欺負自己,後腳當兒就下了聘禮,倘若燕王真答應了這門婚事,那將如何是好,以後面對那輕佻浮華的人,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蘇小難苦苦思忖時,外面已傳來話:「蘇小姐在家嗎?」
只見來人極快,是徐王妃跟前的福兒,福兒面帶微笑,嗓子響亮:「小姐,王妃請你一敘。」
蘇小難頓時灰心,她知徐王妃喚她,一定是為朱有爋的婚事,只是沒有想到,速度如此之快,全然沒有權宜的時間。
再說徐錦香從梅花園那去徐王妃那,見徐王妃坐在正殿飲茶,神情泰若又含了些喜悅,問:「姐姐為何事高興?」
徐王妃放下青磁茶碗,淡淡說:「你向來耳朵通靈,怎麼府裡的喜事卻不知。」
徐錦香問:「什麼喜事啊?」
徐王妃說:「還不是周王的二公子來給小難提親了。」
「什麼?」徐錦香一臉訝然。
徐王妃說:「禮倒是周全,看來周王也喜歡小難這孩子。」
徐錦香的臉上卻浮現一絲不悅:「什麼亂七八糟的,朱有爋怎麼老做些不著調的事情,哪有自己給自己提親的。」
徐王妃見錦香的異常,解釋說:「也說明他喜歡,不過他授業的儒家老師一起來的,這老師和你姐夫有交情,聽說還是大儒方孝孺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