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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正自贊嘆,甚至有些慚愧,這枯瘦道人目光一張又合,突地袍袖微拂,一言不發地走出廳去。
倚天道人,笑天道人對望一眼,亦自轉身出了廳門,管寧呆了一呆,追了出去,只見院外夜色深沉,雪花已少,這三個道人竟已無影無蹤,滿地的積雪之上,選半點腳印都沒有。
這“崑崙黃冠”來得突然,走得更是突然,管寧呆呆地怔了半晌,一陣寒風和著雪花吹來,他機伶憐地打了個寒戰,突地想起那穴道尚未解開的杜宇,轉身奔進大廳,奔進那間暗黑的房間,凝目一望,椅上空空,杜宇競也不知到哪裡去了。
他大驚一下,去問那中年管家,去問那些青衣小鬟,他們卻也是和他一起離開杜宇的,他們笑一笑,回答管寧說:“公子不知道,小的們更不知道了。”
杜宇到哪裡去了,她自己走開的,還是被人所擄,又成了一個難以解釋的謎。
於是,他再次回到那間小屋,拾起地上的長劍,收起桌上的靈牌、金丸:“她若是自己走的,為什麼不將這些東西帶走?”他暗問自己。
可是,他還是無法回答。
這一夜,在管寧一生之中來說,又是一個痛苦的日子。
他回到自己的房裡,呆呆地想了許久,突地取出懷中那一串“如意青錢”來,將這十數校青錢的柔絹一起取出,一起浸在水裡。
於是,在武林中隱藏了許久的秘密,便在水中一起現出了。
這些絕天下的武功奧秘,使得他暫時忘去了自家的煩惱,他仔細地將這些柔絹釘在一處,第一頁,是內功的心法,他從這頁開始,廢寢忘食地研習著,除了每日清晨向父母問安之外,他足跡幾乎不出自己的書齋一步。
那白衣書生被安排在他的鄰室裡,仍然像死了一樣地僵臥著,若非還有些微弱的呼吸,任憑是誰也不會將之看成活人。
生活在豪富的巨大家庭中,的確是有些好處,他生活中的一切瑣碎的事情,他父母竟完全不知道,這一雙老人還只當自己的兒子在用功讀著詩書,卻不知道這名聞九城的才子從此以後完全跳出了舊日的生活圈子,進入了另一個新的境界,填詞、作詩、讀經、學書,這些他本來孜孜不倦的事,此刻他競再也不屑一顧。
因為,在新境界中的一些奧妙,已將他完全吸引住了。
他知道此刻有關自身的一切煩惱,只要他能學得這些秘笈上的武功,一切便都可迎刃而解,何況躍馬橫刀,笑傲江湖,鋤強扶弱,快意恩仇,本就是他心中極為嚮往的事,他幻想著自己的武功已有所成,那麼他便可以憑著自己的力量,追尋出四明山莊中慘案的真相,找到那一去無影的凌影和杜宇,解開她們之間的恩怨,同時,他還要查出那白衣書生身世來歷,幫他恢復記憶,那時,他若真是十惡不赦的惡徒,自己便要將他一刀殺死,然後將之送到崑崙黃冠門下的枯瘦道人的眼前,他若是清白而無辜的,那麼自己也要去對這乾枯道人說明,因為自己曾經對這道人說過謊,是以自已便得對人家有所交待。
但是,內功的進境是緩慢而無法自覺的,連他自己也無法知道他自已內力的修為已經到了何種地步,一天,一天……
彈指之間,一個月已經過去,在這段日子裡,崑崙門下那枯瘦道人臨去之際所說的話,不時在他腦海中泛起“…。他若不死,日後勢必會有許多武林中人到公子處來尋找……他們’也許會在公子此處裡裡外外、前前後後搜一遍亦末可知……”
他焦慮著此事的嚴重性,暗地思忖:“若是爹爹真的因此受到驚嚇,那我又該如何是好呢?”
因之,這一個月雖然平靜地過去,他的心境卻是極不平靜的,但他生怕自己所擔憂的事會突然而來,是以他更希冀自己的武功能有速成,那麼,他便可以不再畏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