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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空襲！艷秋快過來！&rdo;程子強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對著艷秋喊道。

艷秋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出溜到程子強的懷裡，程子強把她一抱，連拖帶拽地將她塞進靠近走廊的牆角，自己用身軀擋在外邊。

&ldo;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嘛！&rdo;艷秋顫抖著，帶著哭音兒喊道。說話間外面伴隨著火光又是轟隆一聲，窗戶終於經受不住劇烈的震動，連窗戶框子一起脫落，直墜落到街心去了，與此同時，街上的雜亂的哭喊也傳入了屋內。

這一天，山城受到了倭軍的第一次轟炸。平時動不動就響起的防空警報，在這次空襲之前並沒有報警。而以前包括今晚之前的，都只能算是誤報了。

艷秋的身體顫抖著，腦袋一個勁兒地忘程子強懷裡攢，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野獸。

&ldo;別怕，很快就結束了。&rdo;程子強寬慰著她。漸漸的爆炸聲逐漸遠去，稀疏最後終於消失了。而駐守山城附近的高射炮部隊的還在探照燈的支援下，拼命地向空中開著火。

程子強想看看外面的情況，卻被艷秋死死拽著不放：&ldo;姐夫，你別走！我害怕。&rdo;

程子強好言安慰了她，自己走到窗前一看，就在不遠處的電影院捱了一顆炸彈，此時已經起火了。於是他轉回身來對艷秋說：&ldo;快起來吧衣服穿好，我們有事情做的。&rdo;說著重新點燃了蠟燭，從行李中取出軍裝來穿上，見艷秋還在發愣，就幫她拿出軍裝說：&ldo;你愣著幹什麼？我們的假期結束了，軍人的職責不一定非得上戰場才能體現啊。&rdo;

這時就聽見有人咣咣咣的砸門，還喊道：&ldo;裡面的客人沒事吧。&rdo;

程子強去開了門，門外的侍應生一見程子強穿著軍裝，先是一愣，然後才說：&ldo;先……長官，可能還會有轟炸，還是去地下室躲躲吧。&rdo;

程子強說：&ldo;謝謝，不過我們要到街上去看看情況。&rdo;

那侍應生看來很著急，也沒再多勸，就說：&ldo;那長官你們多保重吧。&rdo;然後就扭頭跑了。

艷秋也穿好了軍裝，兩人一起下了樓，先到了最近處的電影院，這個時候消防車和救護車都還沒有到位，程子強就去發動汽車並開啟車燈照著，說也奇怪，這個時候這汽車居然一發動就著，也沒什麼故障了。然後見著穿制服的，也不管是軍人還是警察，一併抓住，組織救火救人，周遭的百姓見有人指揮，也紛紛上前來幫忙，不多時，救護車和救火車都趕到了，一翻激烈搏鬥，火勢終於得到了控制，傷員和遇難者也搶救出來了幾人。

呼前喊後的忙和了一晚上，好容易搜救工作告一段落，程子強覺得口乾舌燥，正想找點喝的，就有人端了碗水過來，程子強也顧不得看那人是誰，仰脖一飲而盡，然後一抹嘴，才發現給他端水的人是艷秋。

&ldo;謝謝你啊。&rdo;程子強說。

艷秋儼然一笑，讓程子強看到了她額頭上有一塊炭黑，下意識地伸手去擦，卻見艷秋一躲，程子強也覺得自己這個動作過於輕薄，就說：&ldo;你額頭上有塊黑的，都快成花臉貓了。&rdo;

艷秋用袖子抹了一把對程子強說：&ldo;姐夫你不也是？&rdo;

程子強也笑著在自己臉上擦了兩把，殊不知這炭灰要用水洗，若是乾擦，只能越擦越花，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禁笑了出來。但是兩個人都知道身處的環境，因此也不敢太大聲笑。

旁邊有懂事的市民見了，端了兩盆水出來說：&ldo;兩位長官辛苦了，洗把臉吧。&rdo;

程子強一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