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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水，跟他一起將水抬回院子，短短的一段路，卻把兩人都濺了一身濕。

……

桌上擺了三樣簡單的菜色，一個青菜，一個醃製的臘肉，還有一碗蔥花蛋湯，楊侗像是幾天沒吃過飯似的，算上張氏剛為他盛的一碗，已經是他吃的第三碗飯了。

張氏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筷子，看著他吃。

這少年衣著講究，從身上衣飾繡紋都是洛陽城最有名的長孫衣飾店裡縫製的，而且是那種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買著得貴賓款式。

&ldo;你吃得慣這些東西嗎？&rdo;

少年嘴裡含著東西，嘟囔著說：&ldo;吃得慣，只要是張姐姐煮的東西，我都喜歡吃。&rdo;

&ldo;吃了就快點回去吧，你家裡人該擔心了。&rdo;張氏催促道，讓他在家吃飯已經是超過了她的底線了，若不是看在他救過她的份上，她是怎麼也不可能讓一個陌生男子在自己家裡吃飯的。

少年聞言神色一黯，頹然說：&ldo;我爹孃早死了，我姐嫁到突厥去了，家裡就我一個人。&rdo;

張氏一陣沉默。

少年抬起頭：&ldo;張姐姐，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這跟你睡好嗎，反正我回家也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rdo;

78 滿肚子壞水與滿肚子墨水

張氏聞言臉上泛起羞惱之色：&ldo;你再說這種話我可要趕你出去了！&rdo;

楊侗急忙搖頭擺手：&ldo;我不是這個意思，張姐姐，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欺負你的，我只是想起以前我都是姐姐一起睡的，她嫁人了以後，我都是自己一個人睡……&rdo;

張氏看他急得快哭出來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只好問：&ldo;你還沒吃飽嗎？&rdo;

&ldo;恩，再吃一碗就飽了。&rdo;那少年使勁吞下最後一口飯。

看他勉強的樣子，顯然已經被撐著了，似乎為了能跟張氏多呆一會，他就算撐死了也在所不惜。

&ldo;吃不下就別吃了。&rdo;

&ldo;吃得下吃得下。&rdo;少年急忙往嘴裡扒著飯，卻再也咽不下去，含在嘴裡鼓囊囊一團。

&ldo;你想要跟我說什麼，我可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rdo;張氏嘆了一口氣。

&ldo;哦，是了，一直顧著跟張姐姐你說話，都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了，我叫楊侗，張姐姐你叫我阿侗就行。&rdo;楊侗口齒不清地說著，&ldo;我今天來其實是想找甄哥的，幫我霜姐姐轉告幾句話……咳咳咳……&rdo;

說著，嘴裡的飯嗆入了氣管，登時咳嗽了起來。

張氏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他，語氣中帶著無奈：&ldo;又沒人逼你非要吃完，吃不下就吐出來吧，撐著了你，你家大人還不是要怪罪我。&rdo;

楊侗把茶喝了，見張氏沒有再趕他走，這才沒有再往嘴裡塞東西，聽見張氏這話，神情有些落寞：&ldo;我家就我一個人，其他下人也說不上話。&rdo;

張氏收拾著桌上的碗筷，淡淡說：&ldo;你不是有很多姐姐嗎？&rdo;

楊侗聞言登時笑了起來：&ldo;呵呵，也不是很多，霜姐姐是百花樓的牡丹仙子，還有一個長孫家的貝兒姐姐，我身上的衣服就是貝兒姐姐給我做的。&rdo;

張氏將一杯泡好的茶端了一杯到他面前。

楊侗接過來嘴邊嗅了嗅，眉頭皺了起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