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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該死!&rdo;
它們的前鋒已經來到芒奇金標出的最遠射界,她扣動扳機打出一個三連發點射,三條蟲子倒在地上。這麼說,它們的鎧甲並不能防彈。
它們根本不需要能防彈的鎧甲。
它們有組織地向前進攻,速度快得像全速衝刺的運動員。每當行列中的單數士兵舉槍射擊時,雙數士兵便沖向前方,就這樣交替躍進,向我們衝來。我瞄準一個傢伙,看上去它馬上就要停下來射擊,恰好可以靜止不動讓我打一個正著。
正當它們這一行要停下來的時候,蟲子們突然變換了隊形:任意的幾組前進,而其他各組伏身射擊。我罵了一句,轉開槍口瞄向下一個目標。
沒有一條蟲子減慢速度,沒有一條蟲子看到同伴倒下而有半點遲疑,沒有一條蟲子打亂隊形;它們也是出色的步兵。
就算我們的炸彈報銷了幾萬條蟲子,現在肯定還剩下好幾千。它們數量太多了,距離也太近了。我接通全排的無線電通訊系統,&ldo;上刺刀。&rdo;
我把手伸到腰帶上,從刀鞘中抽出粗短的刺刀,咔嚓一聲裝在步槍的槍管下方。
芒奇金仍在射擊,蟲子一條接一條地倒下。
而更多的蟲子繼續衝上來。
我瞄準敵兵射出一顆顆子彈,這時,芒奇金的裝彈手正在更換槍管,-60的槍管已經打得過熱了。裝彈手戴上一隻烤箱護手似的隔熱手套,把滾燙的槍管擰下來,換上一根新的。
趁著這個間隙,芒奇金朝我看了一眼,&ldo;詹森,我得告訴你‐‐&rdo;
裝彈手更換停當,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盔。她轉回頭繼續射擊。
蟲子射來的子彈四處橫飛,噼噼啪啪打在我身旁。這些蟲子好象在浪費子彈,毫無目的地胡亂射擊。或許我們身上的紅色鎧甲確實讓它們看不到我們。
但我們能看到它們,就在五十碼之外,它們的首排士兵已經攻到了那裡。
&ldo;變為全自動連發射擊。&rdo;在這個距離上,單發瞄準射擊已經無法救我們的命了。
我這句話是對芒奇金說的,但我發現,我的話剛出口,她的拇指已經撥動了快慢機。我把步槍調成全自動連發,向敵群狂掃。
我不知道自己換了多少隻彈夾,但最後,當我把手伸到腰間子彈袋中時,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物。
一個蟲族戰士揮動它那銳利的鋒刃向我刺來。我閃身躲過,而後將刺刀桶進它從鎧甲中露出來的綠色部位,那應當是它的臉。它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內臟飛濺到我的衣袖上。我集中精神準備對付後面的敵人,心中暗想,這次算是死定了。
我站在原地,雙臂抖個不停,幾分鐘後才明白,不會再有後面的敵人了。
隨著夜晚來臨,木衛三上的第一縷微風將沙塵吹散。我面前的谷底黑壓壓地鋪滿了蟲屍。有些地方的屍體已經摞成了好幾層,在人手對偽足的白刃戰中被我報銷的那個傢伙躺在最高處。在經歷了幾億英里的飛行之後,兩支軍隊在這裡決戰,而最後的勝敗竟是以刺刀見紅的方式決定的。
我環顧四周,發現芒奇金的裝彈手攤開手腳躺在機槍旁。他的前額上有個邊緣整齊的窟窿。
芒奇金臉朝下趴在裝彈手身邊,一動不動。我渾身的血液頓時凝固了。
&ldo;不!不,不要!&rdo;我跪到她身旁,看見她的手指還在抽動。謝天謝地。
而後我發現,她上衣的肩膀處有一塊凍得硬邦邦的紅色血塊。
我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體慢慢翻轉過來,割開她的軍服。傷口有蛋杯一樣深,能夠看到被打碎的骨頭。凝血粉能夠為她止血,但她在此之前肯定已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