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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芒奇金拉到一邊，把我的讀取器舉在她眼前，讓她也能讀到這段命令。我低聲說：&ldo;肯定是打錯了字。他們不會把四等專業軍士破格提拔成排長的。我也是個大兵，才二十一歲。&rdo;

&ldo;你同時也是科布將軍會親自推薦的那種人，他知道你能勝任這個職務。&rdo;

&ldo;可他為什麼不推薦你呢?我甚至連這挺機槍的老大都做不了，你是老闆。&rdo;

&ldo;我天生不是幹這種事的材料。詹森，馬屈法官早就發現了你的潛質，奧德士官長也一樣。我覺得你命該如此。&rdo;

我有些頭暈目眩。命該如此，天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命。還是以後再想吧。&ldo;我該做什麼?&rdo;

&ldo;盡你的職責。&rdo;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下士說道：&ldo;我是萬德。司令部直屬營的新兵蛋子。&rdo;

我本以為他會翻翻眼皮說一句&ldo;是嗎，好吧&rdo;，但他卻馬上跳起來立正敬禮。雖然木衛三遠徵軍很快就要完蛋，可我們畢竟還是軍人。

&ldo;是的，長官。我不知道，長官。&rdo;他盯著我等待命令。可我卻不知如何行事，只能乞求上帝給我些啟示，上帝對我不加理睬。

我拉了拉下士鬆脫的武裝帶，&ldo;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好裝備。如果我們看上去就像一群捱了鞭子的狗，打起仗來肯定也會像捱了鞭子的狗。&rdo;

&ldo;是，長官。&rdo;

一個小時後，我同他一起走到陣地上，探問每一個士兵，重新安排幾個人的位置，而且聯絡了我們左右兩個排的排長。我們的防禦力量不單單是脆弱，它簡直像洋蔥皮一樣薄。

我回到陣地中部。剛才把芒奇金留在這裡，讓她自己尋找有利位置。

她已經在山側的懸崖頂上挖好了掩體。那是個絕佳的阻擊位置，一個士兵在那裡可以俯視自己的射擊區域，又不會在天空的襯託下讓敵人看到自己的身影。我順著鬆散的碎石坡側身滑下，石子滾落的聲音讓她轉過頭來。

&ldo;嗨。&rdo;

&ldo;嗨。&rdo;她盯著我領章上的軍銜，那是下士剛從前任排長的屍體上取下來的。

&ldo;我是說，&l;嗨，長官。&r;&rdo;

我笑了，&ldo;準備好了?&rdo;

她機槍的瞄準器正指向那道峽谷。&ldo;峽谷&rdo;這個詞只是為了描述一下那道深溝的樣子，其實是個誤稱，木衛三的地表根本沒有水，不可能沖刷出峽谷。不管這道溝是怎樣形成的，反正它就躺在那裡，順著山勢從一千英尺之下的平原向我們伸展而上。它遍佈石塊，形狀就像一個漏斗，狹窄的一端正對著芒奇金。

她朝山坡下指了指，在那裡，她的新裝彈手投下許多石塊，壘起了一堆堆石子，用這些石子標出了設計目標的距離。我能辨認出來，有些石堆標明她機槍射界的起始位置，另一些石堆為她兩翼的步槍手提供了參照標誌。她的裝彈手轉過頭，伸出戴著手套的拇指和食指向她晃了晃。她招招手錶示明白，於是他便朝著她的射擊位置爬了回來。

&ldo;準備好了。&rdo;她答道。

我的耳機嘁嘁喳喳地響起來。下士也把排長的耳機取下來送給了我。麥克風上有一股血腥氣，是我那位前任的鮮血。

&ldo;詹森?我是科布將軍。&rdo;

目前我們的無線電通訊程式和指揮系統鏈就靠這些耳機來維繫了。

&ldo;是我，長官。&rdo;

&ldo;你的兵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