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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路超過好幾輛車‐‐現在沒人能搞到像火箭兵這樣的燃料配給。我們見到的所有車輛都開著大燈,在沙塵飛揚的微光眾前行,而我們卻不需要開燈,因為麥茨格的車上裝著一套夜視智慧顯示系統。無休止的陰天和交通蕭條讓平民世界顯得更加平靜,或許,這就是喪禮上的那種死寂吧。
麥茨格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顯得有些蒼白,更像一位外科醫生的手。他問道:&ldo;你是怎麼混到休假的?&rdo;
我對他講了事情經過,所有的麻煩,還有沃爾特,行政處罰的聽證。
&ldo;哦。&rdo;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這些事情聽起來太糟糕了。
我聳聳肩,&ldo;喂,大泰德和芭妮好嗎?&rdo;他不會主動提起自己的父母,因為這會讓我們想起我死於印第安納波利斯之行的媽媽,但我得問問他們的情況。
他咧開嘴笑了,&ldo;還住在丹佛。我上個月剛去看過他們。大泰德仍然認為你當步兵是個明智的選擇。&rdo;
麥茨格住在基地外的大奧蘭多。這段時間以來,迪斯尼樂園已經關閉,而奧蘭多的都會大廈成了最類似於遊樂場的休閒場所,全美國大概僅此一家。在佛羅裡達,有些日子裡,溫度還能達到華氏六十度。我們駛過一座座公寓大樓,建築物前面的棕櫚樹只剩下幾片褐色的樹葉,無精打采地耷拉在樹幹上。
&ldo;麥茨格,尼認為我們能打敗那些外星壞種嗎?我是說,真正贏得這場戰爭,而不是慢慢熬到世界末日。&rdo;
&ldo;或許吧。&rdo;他垂下目光向路旁看去。我還記得他上一次把眼睛躲開我的情形,一個讓我神魂顛倒的小妞給他遞紙條,說我喘起氣來有股狼獾的味道,而她卻逼著他發誓不告訴我。這說明他知道一些自己不能說出來的事情。
&ldo;哦。&rdo;我的回答告訴他,我看出來他知道某些事。
晚會在一座設有大門的社群建築裡舉行,四周街道一片漆黑。不過,現在所有的街道都是漆黑一片。
那所房子更像一家旅館,大門前是一片寬闊的草坪,還站著一名保鏢。他身穿晚禮服,一看就知道是個脾氣暴躁的傢伙。他朝車子裡躬身檢視,衝著麥茨格的軍服露出了微笑,而看到我的軍服後只聳了聳肩膀,然後揮手示意我們進去。
房子的前廳大得可以讓你在裡面打球,但我們沒有停步,循著熱鬧的樂聲徑直穿過大廳,走到後面游泳池旁的空地上。幾百名來賓聚在游泳池旁沐浴著燦爛的陽光。
陽光?
我抬起頭。在空地旁邊,幾棵棕櫚樹的葉子依然青翠,從葉子裡透射出一道道人造陽光,而幾天前,匹茲堡市郊的倖存者中午也得點亮蠟燭。眼前這些人身體健康,面色發亮,面板曬成古銅色。我有種異樣的感覺。為什麼呢?對了,正是他們古銅色的面板。自從戰爭開始,我見過淋浴間裡白種人赤裸的屁股,見過費城大街上排隊領麵包者的臉,他們面板的顏色都同那種發酵的麵團異樣,而這些人竟然還能享受日光浴,把自己的面板曬黑。
我目瞪口呆,拉了拉麥茨格的胳膊肘,小聲問道:&ldo;這個地方是誰的?&rdo;
&ldo;亞倫&iddot;格羅德,那位全息電影製片人。&rdo;
樂隊的演出十分美妙,但聽得出來,百般巧飾之下,他們演奏的是一首食人屍樂隊的熱門曲子。我仔細一看,竟然真的是食人屍樂隊。一曲終了,只能聽到人群中傳來含糊不清的嗡嗡聲,夾雜著水晶杯輕碰的叮噹聲,還有笑聲。
人群裡只有我和麥茨格穿著軍裝,所有都側目向我們看來。
第二十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