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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單是搖搖頭對麥克風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ldo;霍華德，我看不到艙門‐‐&rdo;在一片昏暗中，我辨認出內部艙殼上有一道道犬牙交錯的線條，圖案就像一把陽傘，由很多扇形片組成了一個圓形，扇形片的邊線從周圍的邊上會聚到了中心的一點。&ldo;等一下，我發現了某個東西。&rdo;

&ldo;那是一個維修艙口，你從那裡進去!&rdo;

&ldo;我忘記帶鑰匙了。&rdo;

&ldo;哦。&rdo;他停頓了一下，&ldo;或許你用不著鑰匙。爬到那扇艙門旁邊去。它有可能是一種故障自動保險艙門，應該能夠推開。這樣，維修工在緊急情況下才不會被困在夾層裡。&rdo;

要是那個維修工正在艙門另一邊等著我該怎麼辦?我的心在狂跳。

我支起現在只有四十磅重的身體，想翻過被撕裂的外層艙殼。我的動作十分小心，生怕劃破自己的太空衣。這個裂口有三英尺高，可我和揹包加在一起有四英尺厚。我退了出來，卸下揹包。而後，我一翻身滾進兩層艙殼之間的夾層，一隻手在身後將揹包拉了進來。我躺在那兒，能感到飛彈內部那種高低起伏的聲音從我的大腿和腹部震顫著傳遍全身。

我伸出空著的一隻手朝那扇陽傘狀的艙門推去，沒有反應，&ldo;霍華德，艙門打不開。&rdo;

&ldo;‐‐全身。&rdo;

&ldo;我聽不清楚你說的話。&rdo;我衷心地希望他會說，好了，那你就下來吧，你已經盡力了，我們回到登月艙，飛回家去，但我知道他剛才在說什麼。我蠕動著全身緊貼住那扇艙門，就像在執行滲透任務時從鐵絲網下面匍匐前進一樣。

陽傘狀的東西移動了。

它的扇形面板轉動著縮排邊緣，就像一個巨大的照相機光圈。

&ldo;霍華德，你說得沒錯，它開啟了。&rdo;

&ldo;詹……艙殼幹擾……&rdo;

這扇艙門張開黑色的嘴巴，但大小隻能容下我和揹包二者之中的一個，我無法背著揹包進去。艙門裡是一條六英尺長的管狀通道，它向下延伸，盡頭處是另外一道封閉的艙門。這個兩頭帶艙門的管道應該是個氣壓調節隔離艙。現在，我既可以頭朝前爬下去，把揹包放在身前推著走;也可以倒退著進去，把揹包拖在後面。如果倒退著下去，我還能看見外側這道門是否會在我進來後自動關閉。為了從這個地獄鑽出去，我必須選對進去的方向。內側的艙門應該能夠對我有反應，像外側的艙門那樣自動開啟。出了這個隔離艙，就會有足夠的空間讓我轉身了。

還是腳朝前吧。

我用這個姿勢鑽進管道，肩膀還留在外面，雙臂拖著揹包，那裡面裝著儀器、生存裝備和手槍。最後，我再次呼叫道：&ldo;霍華德?我要進去了。&rdo;

無線電只是噼啪響了一聲，與飛彈內部時高時低的呻吟聲混雜在一起，剛才這半個小時裡，那種古怪的聲音一直在不停地迴響，我已經覺得習慣了。這個管道比我太空衣的雙肩只寬出幾英寸，我幾乎挪動不了胳膊。倒著進去至少有一個好處，我還能看到通道那一端的光亮，那是我回到外面的生路。如果腦袋朝前爬進黑暗裡，我肯定會嚇得要命。

我用力托起揹包，把它拉進外側的艙口。揹包剛剛滑進通道，那道艙門便立刻關上了。

我縮回過道里，用兩隻腳摸索著下面的內艙門。它開啟了。我向下蠕動著身體，蹭出艙門，然後把揹包向身前扯過來。我不得不用膝蓋和雙肘支撐住身體緩一緩勁兒，這樣，雙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