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第1/2 頁)

城頭滕莊、滕欽兄弟大駭，滕欽抄弓在手，怒道：&ldo;無恥小人，殺之後快！&rdo;

&ldo;砰！&rdo;一枝羽箭飛掠而來，正中滕欽身旁箭垛。一隊騎兵自南馳至，為首一員年輕將領手中鐵弓遙指城頭，道：&ldo;何人再敢偷襲，我謝玄必殺之！&rdo;

桓石虔鐵騎分開兩陣，袁艾之帶著豫州人馬緩緩進入，一邊走一邊放下兵器。六千人走完，桓石虔抬手，一槍扎向袁艾之後心。

&ldo;留人！&rdo;謝玄高呼，策馬飛馳。

&ldo;噗！&rdo;桓石虔已用袁雙之的大槍挑起了袁艾之的屍首，喝道：&ldo;桓公有命：忠勇之士，足可留用；反覆小人，當場格殺！&rdo;聲若洪鐘，謝玄長嘆一聲，拔馬返還。

&ldo;殺得好！&rdo;滕欽道，&ldo;這兩兄弟橫豎都不是好東西！&rdo;

&ldo;再有十里，便是項城了！&rdo;李邦遙指前方，暮色中，穎水緩緩流淌，兩岸樹林靜寂無聲。王鑑環顧四周，道：&ldo;若有人在此地設下埋伏，必將殺我軍一個措手不及。&rdo;他的聲音在這片昏沉沉的林水之間顯得分外刺耳，遠近皆聞。

&ldo;我等已在此恭候大人多時也！&rdo;不遠處傳來陸之遊清亮的聲音，無數晉軍自林中湧出，沿著穎水兩頭將秦軍團團圍住。

&ldo;大秦壯士，決死一戰‐‐殺！&rdo;王鑑大劍一揮，黑色秦軍絲毫不亂，結成長陣向晉軍反撲。由於兩軍沒有多少騎兵，難以衝殺拉鋸，幾裡長的河畔便成了步兵來回絞殺的狹長戰場。

李邦遙遙望見了手提竹劍的思無邪，回想起當日痛失宛城之恨，長劍連擊兩名晉軍，怒喝道：&ldo;思無邪，宵小遊俠，還記得我李邦麼！&rdo;

思無邪道：&ldo;得宛城，丟宛城，我思無邪不欠你什麼！&rdo;

後陣，陸之遊拄著長柄細腰刀，下令：&ldo;弓箭手，射殺秦軍將官！&rdo;

箭若飛蝗直下，十幾名秦軍將官應聲倒下。思無邪撲到李邦面前時，李邦已身中三箭，兀自不倒。

&ldo;砰！&rdo;弦響，穿其正胸，李邦喃喃道：&ldo;刺客遊俠，國家禍亂之根本！&rdo;說完，倒地身亡。思無邪回望，陸之遊正冷笑著；思無邪抱起李邦的屍身，離開了戰場。

天已全黑，晉軍終究沒有全殲秦軍，讓王鑑帶著小半人馬突圍而去。桓伊環顧四下，道：&ldo;思無邪呢？&rdo;

三木白了陸之遊一眼，道：&ldo;他懶得和陸大人爭功，走了。&rdo;陸之遊神情木然，朝一名尚未氣絕的秦軍補上一刀，逕自走開。

桓伊道：&ldo;此戰了結，壽春便是囊中之物，三木作何打算？&rdo;

三木搖搖頭，道：&ldo;不要錢的日子，反倒不舒坦，我要去北方找一個老朋友，後會有期了！&rdo;桓伊從懷中摸出竹笛，道：&ldo;讓我為三木一曲，以作送行！&rdo;

三木竹槍一擺，長笑三聲，伴著悠揚的笛聲，踏入了無邊的夜色中。

&ldo;轟隆！&rdo;天邊炸起一聲驚雷，袁瑾從榻上跳了起來，渾身冷汗，猛得轉身，從架上拔出長劍，披頭散髮的衝到院中，任由豆大的雨滴落在身上。他張開懷抱，劍身平指前方的小竹林‐‐雨粒抽打在竹葉上，沙沙沙；雨粒彈在劍鋒上，錚錚錚；雨粒順著他油膩的長髮滑落。袁瑾狂嘯，若困淵之蛟。

半年了，燕國、秦國派遣援軍的希望一次次破滅，壽春陷入了怪圈‐‐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