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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方平眯起眼睛道:「我說是他的錯,就是他的錯。否則就是皇帝一意孤行要啟用狄青的鍋,楊文廣,你的意思是這事皇帝錯了?」
「我……」楊文廣又趕緊低著頭,當做沒說過。
張方平再道:「狄青,早前你接受了樞密副使,拉了仇恨。現在你打贏了,你把文人的臉放在什麼地方?皇帝既然喜歡你,這麼大的功勞,現在應該怎麼提升你?」
狄青不禁微微色變。
楊文廣道:「當然是從副使升為正使……」說不完又趕緊抬手捂著嘴巴,因為若依照死老張的理論,早前已經如此顯眼,搞的軍制混亂,現在若真把狄青升樞密使,那幾乎等於把狄青推上斷頭臺了,也等於搞亂全國軍制了。
到此,張方平淡淡的道:「不適合的人,位置越高害處越大。沒誰說你狄青是個壞人,而是你不能服眾,所以位置越高,下面牴觸反彈越嚴重,對政治的傷害越大。身為樞密副使卻發揮不了作用,即是對國朝和體制的犯罪。這就是老子的理論,你認為呢?」
狄青以軍禮半跪在地上,真的哭了起來,這樣的政治,世事的市儈,讓他有些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哭個什麼鼻子!」張方平道:「這點壓力都受不了,這種問題都扛不住,還想在廟堂行走?你看龐籍那個老王八蛋臉皮有多厚?他當初把垂簾聽政法典燒了那麼彪悍,現在被包拯盯著咬,你看他害怕了嗎?老夫也不輕鬆,並不是說沒人追著我咬,然而該吃肉我照樣吃,該收拾楊文廣這種痞子你看我會手軟?這就是政治,這就是擔當,這就是心理素質,這些你都沒有,你為何腦洞大到要帶個賊配軍印記在廟堂行走?」
老張再次拍案道:「你帶著個賊配軍印記坐在廟堂,搞亂我吏治,把我大宋朝廷承託為什麼?把官家名節置於何地!官家他可以任性,但你何德何能要配合他任性?你配合他亂來,和體制對著幹,難道你不像歐陽修口裡的『小人』?若像,他們大喊清君側難道說錯了?」
楊文廣又要說話,張方平指著他道:「你再敢放黃腔,我就把你吊在大營門口示眾三日。不要以為被我張方平罵是壞事!別人想被罵還沒人去罵呢!那個陳署現在比死還慘,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沒人去罵他!真是罵了,一腳踢飛去邊遠山區做官,事情就過去了,三年任期一滿他不就又蹦躂回來了。但現在誰都不見他,一句都不說他,他天天夢見那八千將士的亡魂,就能讓他瘋了。懂了不?」
第四十三章 該死的小屁孩
楊文廣愕然道:「這麼說來,您個超級大腦殼,來把咱們打勝了的人罵個狗血淋頭,是為了我們好,是王安石照顧咱們?」
大腦殼不是罵人,意思就是「巨頭」。
「還真是,你不服氣也可以,我就把你吊起來,三日後你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張方平嘿嘿笑道。
於是楊老將軍又消停了。
最後時刻,張方平起身道:「來啊,把狄青請去軟禁,等候本相審查。」
楊文廣嚇得跳了起來道:「何故如此嚴重?」
狄青卻低著頭,一句話沒說。於是被客氣的請下去了。
靜下來後,楊文廣想哭的道:「好歹得有個罪名?」
「罪名難道沒有?」張方平眯起眼睛道:「老夫問你們,儂智高的錢呢?」
楊文廣不禁老臉一紅,覺得老張太難忽悠了。
張方平接著道:「你可不要對老夫說他是個愛民如子的人。不意外的話,邕州一代的民脂民膏在他手裡,然後各種地主糧商,尤其是金礦的掌櫃們應該都被他殺光了。人殺光了,錢當然就是儂智高的了。儂智高敗的如同一頭喪家犬,我不信他帶著財富能躲過狄青的騎兵追擊,所以只有一種解釋,那些財富在邕州。你們把老夫當做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