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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吵醒你了?&rdo;盛昱龍把褲子往椅子上一搭,掀開被子便躺了進來,冷風鑽進了被窩裡面,陶然的身體微微蜷縮起來,背過身去,聲音沙啞而低沉:&ldo;怎麼才回來……&rdo;
&ldo;把手頭的事辦完,明天帶你去市裡逛逛。&rdo;盛昱龍說。
但是陶然已經沒了聲音,又睡著了。
盛昱龍便關了燈躺了下來,側過身,聞到了陶然身上清新的味道。
和女人身上的香味截然不同,女人身上的香味更濃烈,撩撥人的慾望的時候更直接,強勁。而青春男性的身體,散發的都是皮肉的味道,更像是獨屬於某一個人的體味。一個人生下來的時候最潔淨,味道也最純淨,因為在世俗裡吃喝,身體便日復一日的汙濁起來,像他。而陶然的身體,依然是純淨的味道,一聞就是一張白紙。
他今天是拒絕了顧蘭回來的。快三十歲的女人,吃不下那麼多,卻又很貪吃,纏著他要開房。盛昱龍吃了幾口她紅紅的嘴唇,最後還是拍了拍她的屁股讓她走了。
因為覺得如今有個學生住在家裡,他如果太亂來好像不合適。雖然他睡什麼女人並不會讓陶然知道,也影響不到什麼。可能是今天陶然被抓到現行的樣子很純情,好玩,讓他陡然生出一種長輩的責任心來。
陶然如果是他兒子,在高三這個節骨眼上,他大概會摒棄一切雜欲,清心寡慾地一心照顧陶然,陶建國夫婦把陶然送到這裡,也是想他遠離世俗煩惱打擾,一心學習。盛昱龍打算在高考結束之前,做一個身端影正的好六叔。
因為被抓包的恐怖和羞愧終於在熟睡之後煙消雲散,身體進入深眠之後,記憶開始復甦,片子帶給陶然的刺激和震撼重又回到了他的身體裡。陶然做了一個春夢,身體在春夢中隱隱顫慄,並迎來了人生第一次夢遺。
他的第一次來的算最晚的了,班裡的男生十四五就有來的了,十六七普遍就都經歷了,可能他性成熟的晚一點,生活又太規律,沒什麼刺激,所以十八歲才來。
摟著他睡的盛昱龍比他更早發現了他的異樣,他開啟燈,看到陶然那一刻青澀而難耐的表情,微微蹙起的眉頭痛苦而歡愉。
陶然醒來的時候羞憤難當,以為自己尿了床。這實在太丟人了,他聽見盛昱龍不懷好意地笑聲,窘迫地解釋說:&ldo;我……我睡覺前喝的水太多了,我以前從來不會……&rdo;
盛昱龍才意識到陶建國夫婦對陶然的性教育有多匱乏。不過那個年代,老師講生物課提到這些都會讓學生自己看,更不用說家長了。陶然能接觸的性教育有限,大概都還不懂。
盛昱龍覺得陶然真是乖巧的過分了,於是便對他說:&ldo;你這不是尿床,陶陶長大了。&rdo;說著他又問陶然,&ldo;第一次?&rdo;
陶然略有些驚駭,其實他也聞到了一種味道,聽到盛昱龍這麼說,簡直覺得比尿床還要丟人,急匆匆地跑洗手間去了。
盛昱龍枕著胳膊笑了半天。
一旦把自己放到長輩的位置上,陶然的無知就變成了聽話和乖巧,長輩都喜歡老實聽話的孩子,陶然的晚熟和青澀在盛昱龍看來就格外寶貴,他覺得自己拒絕顧蘭的想法是對的,陶然這麼單純,他不該教壞他,甚至不該將自己一身濁氣汙染了陶然。
是該收斂一些。
不過盛昱龍覺得有些事必須要給陶然說一下,於是等陶然回來之後,他便跟陶然普及性知識,但他顯然不懂得陶然的心思,兩個人性格天差地別,他覺得該說的,陶然聽了卻很是窘迫,說:&ldo;我都懂,睡覺吧,困了。&rdo;
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