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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柄刀帶起風聲呼地往她身上砍來,宋致心一慌往地上滾了滾,刀尖同時向上一擋,只擋住了其中一刀,另一刀削在她手臂上,頓時吃痛,血流如注。她耳邊聽見虎賁郎叫她快走,可是自己根本脫不了身,眼見就要死在眾人圍攻之下,宋致臉上露出無奈的絕望。
身上又被砍了兩刀,幾處鮮血湧了出來,她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幾乎要力竭。她臉上因為消耗過多體力,流血不止失血過多而蒼白,腿腳在顫抖發軟,一身淋漓鮮血有自己的也有幾個被她突傷的人的。
當虎賁郎被領頭人一刀貫穿心臟時,宋致徹底失去了希望,連刀都快握不住了。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直接地面對死亡,剛才還和她說說笑笑的兩個人一個屍首分離,一個被刺穿心臟,而她也即將死在這群身份不明的人手下。
她不甘心,但沒辦法反抗,這些人兇猛狠辣,只一個對沖就殺掉了兩名虎賁郎。她到他們死前都不知道這兩個叫什麼名字。
天邊炸響了一道驚雷,那雷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連大地都開始顫抖。領頭人拉著馬韁,坐在馬上提著滴血的刀眺望遠方,隱約看見了似乎有好些人騎著馬趕過來。他臉色一變,陰沉沉地蹙起眉,看看遠方的人,再回頭看看渾身是血的宋致,咬了咬牙怒道:&ldo;算你走運!小的們,快撤!&rdo;
一陣人喧馬嘶,賊人迅速地整隊,一磕馬腹,拖著已經死了的同伴趕緊撤退。他們來得極快,走得毫不留戀,如潮水般湧退,只留下了兩具虎賁郎的屍體,還有已經支撐不住丟下刀的宋致。
很快,那些人就趕了過來,一個穿著黑衣盔甲的將軍勒住馬,跳下來,背後的十幾個人步調劃一地下了馬跟在黑衣盔甲的人身後,走到了宋致面前。
宋致就現在一場血腥廝殺後殘留的兩具屍體邊,通身冒著血,溫潤如玉的臉龐染上鮮血後,眼睛裡帶著一絲兇狠。黑甲將軍被她眼神一看,竟有些心驚肉跳,那是被逼到絕境再無求生之意的冰冷。
&ldo;公子,你沒事吧?&rdo;黑甲將軍擔憂地看著她,怯怯地問。
宋致冷冷地望著他,不說話。
&ldo;哦,我是穎川太守下的兵曹掾史,我家府君奉公主之命,特地讓我護送公子前往宛城,公子不要誤會,我與那些賊人不是一夥的。&rdo;
聽到兵曹掾史說是奉公主之命,宋致終於放鬆了一口氣,頓時感到頭暈腦漲,一股洶湧的眩暈擊碎她的防備。她身形晃了晃,咬了一口舌尖,讓自己清醒起來。兵曹掾史讓人把傷藥遞給她,這年頭士卒容易受傷,常常備著傷藥,此時正好用上。
止住了鮮血之後,宋致鬆了口氣,看樣子是死不了了。宋致向兵曹掾史道謝,而後請他將兩位虎賁郎立碑掩埋,兵曹掾史照做。等虎賁郎屍首埋好,宋致親自捧了一抔土灑在墳上。
潦草祭拜之後,宋致沉默地爬上了馬,被兵曹掾史簇擁著向宛城的方向去。如今押送她的虎賁郎死了,這事得上報宮中,只怕她在朝廷中該引起關注了。
此事暫且不表,單說宋致在穎川遭遇賊人劫殺,兩名押解宋致的虎賁郎都死了之後,朝廷在第二天就得到了訊息。鹹寧公主默不作聲,天子把奏章留中不發,只是吩咐沿路的人要做好交接,再無二話。
洛陽下起雪的時候,天子的病情反反覆覆,鹹寧公主進宮呆了一天一夜,一邊讀奏章給他聽,一邊還要檢查新的太傅是否有好好教導皇子修。
雪下了一整天,宮人們很快把臺階與中庭的積雪掃除乾淨,鹹寧公主立在廊下,仰頭看著雪花若有若無地飄落,衣角被風吹拂著,微微對著簷角落了一頭霜雪的螭吻出神,心緒早已從洛陽飛向了南方。
她回過神來,疲倦地揉揉眉間,吩咐人等天子醒了告訴他她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