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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閉嘴。&rdo;謝升蜷起手掌握成拳，&ldo;不許你提我九哥。&rdo;

說書人喋喋不休：&ldo;若謝氏俠義真有外界傳言十分之一，為何不見謝氏受奉為神?人人見爾等奸詐虛偽，敢怒不敢言，謝氏小人乃世人有目共睹，無需多言。&rdo;

碩大的眼白中帶著笑意，更顯諷刺。

這話可算是說到了謝升的痛楚。他眯起雙眼，面露兇光，轉為虎身，匍匐於地面，有撲食之勢：&ldo;還是你最小人，信口胡謅，侮我謝氏一族。&rdo;

&ldo;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rdo;醒木一拍，這說書人的身影開始由濃轉淡，只聽迴音在四周渺渺飄浮，&ldo;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do;

謝升縱身一躍，撲到六角亭中，可是那人的身形已經化成風飄走了。

周圍火烤似地燃起了地熱，謝升握緊拳頭，怒火在這股熱風中愈演愈烈。

到時非要抓到這無知的說書鬼暴打一頓不可。

謝楠手持白燭閤眼休息時，一直默唸著牛頭告誡他的話：&ldo;到了火海煉獄，一定要寬宏大量，切不可隨意動氣。&rdo;

他久久未睜開眼，聽見耳邊無風無水，靜得徹底。就這麼過了半柱香的功夫，耳畔驟然發出一聲巨響。

&ldo;啪&rdo;得一聲。

謝楠連忙轉頭向聲音來處望去，竟看到有位佇立於亭邊的鬼，拍下了醒木，似乎是打算開始說書。

這鬼皮笑肉不笑地扯著嘴角，不懷好意地平視謝楠，開口道：&ldo;話說那九百年前，謝氏虎族帶領東海妖族反抗外敵，長子三子戰死沙場，卻由那默默無聞的山羊妖得了神位。而後謝氏帶領妖族剿滅鬼界惡靈，六子陣亡，屍骨無存，六子謝雅戰功顯赫，卻不允飛升，只得轉世投胎成山野村夫。其後，神州大地瘟疫肆虐，謝氏九子謝璇於行醫途中病故，百姓豎其石像朝拜，卻有晴天霹靂從天而降，將石像碾為塵土。&rdo;

&ldo;的確如此。&rdo;謝楠淡淡一笑，&ldo;請問閣下有何指教?&rdo;

&ldo;原是玉皇擔憂謝氏虎族威名蓋過天界，對虎族頗為忌憚。虎族曾向天界請求，大小妖族無需再渡天劫，天界應允，但有一條件，需要謝氏虎族答應。&rdo;

謝楠的目光掃過腳底那潭死水：&ldo;這我知道。&rdo;

&ldo;要求便是‐‐謝氏虎族永不成神!&rdo;說書的鬼魅夾起了嗓子，聲音尖厲道，&ldo;連昔日手下山羊妖都得到供奉成了神，謝氏虎族竟仍是一族普通的妖，甘願對這些不如自己的小神仙低眉順眼。可悲可嘆，可笑至極!&rdo;

謝楠握緊了自己的指骨，將一切升起的洶湧怒火發洩在拳頭的骨節聲響中，他閉起眼睛，告訴自己千萬要凝神靜氣，不可著了這鬼魅的怪道。

說書鬼一字一句慢悠悠道：&ldo;本來謝氏虎族全無反意，都怪那玉皇小肚雞腸，喜愛猜忌。謝氏虎族人善被欺，憑其實力，終有一天將擊敗天庭，大權在握。&rdo;

謝楠嗤地一聲笑了：&ldo;白日做夢。&rdo;

&ldo;唉，這虎族已經死了四個兄弟，卻不知道還有多少後人將死在天命桎梏之中。沒有神力，卻要任神事，就算有九條性命，也不夠虎族後人如螻蟻一般前僕後繼地死去。&rdo;說書鬼譏諷道，&ldo;依我看，謝氏趁早散了，才可保血脈永存。&rdo;

謝楠白了他一眼：&ldo;該散的是你。&rdo;

&ldo;萬事不由人計較，一切儘是命安排。&rdo;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