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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戰六派光明頂（四）
張無忌聽他如此說，卻也大出意料之外，本來只要他自承以怨報德、害死胡青牛之妹，哪知他反而招供害死了自己的師兄。卻不知胡青羊雖是因他而死，畢竟是她自盡，鮮於通薄倖寡德，心中一直也未覺如何慚愧，白垣卻是他親手加害。當時白垣身中金蠶蠱毒後輾轉翻滾的慘狀，今日他一一身受，腦海中想到的只是&ldo;白垣&rdo;兩字，又驚又痛之下，便像見到白垣的鬼魂前來索命。
張無忌也不知那白垣是甚麼人，但聽了鮮於通的口氣，知他將暗害白垣的罪行推在明教的頭上，華山派所以參與光明頂之役，多半由此而起，朗聲說道：
&ldo;華山派各位聽了，白垣白師父並非明教所害，各位可錯怪了旁人。&rdo;
那高大老者突然舉刀，疾往鮮於通頭上劈落。張無忌摺扇伸出，在他刀上一點，鋼刀盪開，拍的一下，掉在地下，直插入土裡一尺有餘。那高老者怒道：
&ldo;此人是本派叛徒，我們自己清理門戶，你何必插手幹預？&rdo;
&ldo;此人做盡惡事，豈能讓他如此輕易便得解脫？胡青羊的兄長胡青牛就在光明頂上，鮮於通當交於他處置。&rdo;
那矮老者道：
&ldo;不可，無論如何他都是我華山派之人，當由我華山派處置。&rdo;
&ldo;那交給胡青牛略施懲罰，為其妹報仇總算合情合理吧。&rdo;
&ldo;這，好吧。&rdo;
飛起一腳，踢在鮮於通背心&ldo;大椎穴&rdo;上，這一腳既踢中了他穴道，又將他踢得飛了起來，直摜出去，拍撻一聲，摔在明教眾人面前。鮮於通穴道上受踢，雖然全身痛楚不減，卻已叫喊不出聲音，只是在地下掙扎扭動。明教之人均怕沾到他身上劇毒，誰也不敢上前救助。那矮老者向張無忌道：
&ldo;我師兄弟是鮮於通這傢伙的師叔，你幫我華山派弄明白了門戶中的一件大事，令我白垣師侄沉冤得雪，謝謝你啦！&rdo;
說著深深一揖。那高老者跟著也是一揖。張無忌急忙還禮，道：
&ldo;好說，好說。&rdo;
&ldo;可是我華山派的名聲，卻也給你這小子當眾毀得不成模樣，我師兄弟跟你拼了這兩條老命！&rdo;
矮老者舉刀虛砍一刀，厲聲道，高老者也道：
&ldo;我師兄弟跟你拼了這兩條老命。&rdo;
敢情他身材雖然高大，卻是唯那矮老者馬首是瞻，矮老者說甚麼，他便跟著說甚麼。張無忌道：
&ldo;華山派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偶爾出一個敗類，不礙貴派威名。武林中不肖之徒，各大門派均在所難免，兩位何必耿耿於懷？&rdo;
高老者道：
&ldo;依你說是不礙的？&rdo;
&ldo;不礙的。&rdo;
高老者道：
&ldo;師哥，這小子說是不礙的，咱們就算了罷！&rdo;
他對張無忌頗存怯意，實是不敢和他動手。矮老者厲聲道：
&ldo;先除外侮，再清門戶。華山派今日若是勝不得這小子，咱們豈能再立足於武林之中？&rdo;
&ldo;好！喂，小子，咱們可要兩個打你一個了。你要是覺得不公平，那便乘早認輸了事。&rdo;
矮老者眉頭一皺，喝道：
&ldo;師弟，你……&rdo;
&ldo;兩個打我一個，那再好也沒有了，倘若你們輸了，可不能再跟明教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