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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沒反應,小苗瞄了她一眼,也假裝沒聽到。
陸真又踢岑舸椅子,讓她繼續。
岑舸道:「你為什麼不吃早餐?」
安溪沒回,她披散的黑髮間,隱約可見白皙的耳朵,以及耳裡的無線耳機。
好像在聽歌。
岑舸不知道安溪會不會聽到自己的說話聲,停頓了片刻,她又忽然萌生出一種自虐般的豁達。
聽不到才好。
岑舸睫毛斂了斂,又慢慢抬起,清冷的黑眸裡目光沉灼,溫柔又晦暗。
她嗓音偏輕,自語般地道:「我很高興能再見到你。前段時間我住院,高燒不退時,每天都很想很想見你,但你卻連我的電話都不會接。那幾天我想了很多事。」
岑舸低下眼瞼,下巴反而略微抬起,姿態驕傲,冷清眉眼間裡卻只有憔悴和落寞的頹然。
「想我為什麼要為了工作做到這個地步,想我賺來的錢,博來的權,到底都有什麼用。明明一開始,我的初衷並不在此。」
最開始,岑舸用所有的空閒時間,玩命地建立公司,在資本世界裡擠出席位,目的是為了有一天,當岑家不支援她和安溪在一起時,她可以自己給她們撐腰,而不需要看別人臉色。
可這個初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扭曲,淡化,最終消失了。
岑舸開始偏執於掌控安溪的內心變化,並在安溪一昧地縱容裡喪失底限,一次又一次推開、傷害安溪,再從安溪的傷口裡汲取病態的滿足。
那時的她真是錯得離譜。
「於是我想,等我病好,我一定要再見你,重新追到你,補償你,以及疼愛你,不論我將為此放棄什麼,我都絕不猶豫。」
第70章
飛機落地。
乘客陸續下機,岑舸沒動。她坐過道位置,她不動,裡面的小苗和安溪就沒法走。
安溪沒說話,小苗催說:「岑總,能讓讓嗎?」
後一排,陸真拎起包,起身就走。
岑舸餘光掃了陸真一眼,和小苗說:「我起不來。」
明擺了是要小苗或者安溪去扶。
小苗看安溪的臉,她是真的不敢碰岑舸這尊大佛,怕自己一個沒扶好,被岑大總裁削了腦袋。
「你讓小苗先走,我來扶你。」安溪開口。
她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到臉色,只聽見平和的嗓音。
小苗不放心:「安溪姐……」
安溪對著抬了抬下巴:「沒事,總不能一直留在飛機裡。」
機艙裡已經沒其他的乘客了,空姐等在艙門處,正往裡看,再耽擱下去,確實尷尬。
岑舸抬著一條打著石膏的腿,讓小苗先出去。
小苗站在過道上,等安溪出來。
岑舸一邊坦蕩自然的把腿堵回座椅,一邊吩咐小苗:「你先下去。」
小苗更不敢走了,戒備地盯著岑舸。
安溪站起身來,先把自己的包都遞給小苗,然後道:「先下去吧,我很快出來。」
小苗接了東西,仍舊不放心地猶豫踟躕,直到安溪又說一遍先走,她才一步三回頭的下了飛機。
空姐還守著艙門,卻突然不再往裡看了。
安溪扶著前後排的座椅,走向岑舸。
她站著,比岑舸高,眉眼隱藏在帽簷陰影裡,眼瞳很亮,目光也很冷。
她從上往下,帶著一點俯視意味地瞧著岑舸。
這姿態讓岑舸陌生又新奇,也有點一點危險和興奮之感。
岑舸看著安溪走到她腿旁,安溪的目光從岑舸過瘦的臉龐滑過,落到過道上。
剎那間,岑舸突然預料到了安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