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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嘛。」女童跳下來,別彆扭扭地道:「我哪知道你是真失憶,說什麼都信,我還以為你……」
她說到一半又倏忽住口,季星眠問,「以為我什麼?」
「沒什麼。」女童搖頭,「我們要回去了,你呢?」
「我再等等吧。」季星眠道:「有些事情想跟前輩聊聊。」
兩個小童沒再說什麼,一前一後地走了。離開前,男童還向季星眠鞠了個躬。離得遠了,季星眠都隱約能聽到風把二人談論的聲音送過來。
「小瓊兒,你為什麼要掐我啊。」男童委委屈屈道。
女童聽起來則兇兇的,「誰讓你告訴他我的名字啦。」
「你也沒說不行啊……」男童更委屈了,「而且不是我先說的,是域主說的。」
女童「哼」了一聲,又說了幾句什麼,卻因為離得太遠而有些聽不清了。
季星眠回到亭子裡坐著,一邊救懷裡的兔子一邊等人。日暮時分,男人的身影才遠遠地出現在另一邊。
那張走前幾近透明的網已經完全變成了墨色,沉甸甸地被男人拖在手裡。瞧見季星眠站起身,男人顯而易見地停頓了片刻,「你還沒回去啊?」
「在等前輩。」季星眠道。
「不用一口一個前輩的,你該叫我……」男人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沉吟半晌也沒換出個合適的稱呼,於是又改口道:「罷了,就還是按你那麼叫吧。」
男人說著,連帶著網一起拖進亭子,邊低著頭拆線邊問,「你等我這麼久,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這話聽起來是疑問,卻是用的肯定的語氣。
季星眠「嗯」了一聲,說道:「承蒙前輩這些天的照顧,想問前輩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做到的事情。」
「怎麼突然來問我這個,我又沒真的幫你什麼。」男人先是笑了一聲,而後又想到什麼,「你是知道了吧,讓我猜猜,是不是京日那小傢伙告訴你的。」
季星眠:「……」
他還沒想到該怎麼說,男人便道:「行了,不用想著怎麼解釋,我又沒生氣。」他說著又感嘆,「你怎麼把什麼都寫在臉上,怪不得會被吃得死死的,要是……」
不知道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沒有記憶的關係,季星眠發覺身邊的這些人總是喜歡說一半藏一半,不然就是像說漏嘴了一般猛地停下。
一次兩次季星眠還能裝作不在意,但次數多了,他真的很難繼續忽視下去,也難免心生好奇。他有心想問,卻又怕戳到對方的什麼痛處,因為男人的狀態看起來實在不像沒事的樣子。
拆線的動作早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停了下來,男人坐在那裡,十指無意識一般地拉扯著手中的線,本該是解開的動作,卻莫名將那些線繞得越來越複雜,看得人眼花繚亂,心生煩悶,恨不得一下給它剪開才好。
「你會想恢復記憶嗎?」
沒來由的,男人突然開口問他,季星眠被問得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回答,「想的。」
「為什麼?」男人偏頭看過來,他身上籠罩著暖色的夕陽,柔柔地覆蓋在他全身,但卻依然無法驅散他身上的那股與生俱來般的冷寂之感。
男人問,「你應該能感覺到,那些回憶並不是那麼美好,可能會讓你跟他之間產生分歧,甚至是無法消磨的裂縫,即便是這樣,你也要把那些回憶撿起來嗎?」
「要的。」季星眠誠實道:「或許那些記憶並不美好,甚至是灰暗的,不光明的,但那也是我的記憶。」
「它代表著我的人生,是我存在過的證明,更是我和無晝一起經歷過的,我應該和他一起承擔,而不能因為害怕面對就讓他一個人背負這些過去。」
「或許以我的身份來說這句話還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