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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對於新人類來說,太奢侈了。
當生病,年老,死亡成了不必再擔心的問題,婚姻,生育也被大多數的精緻利己主義者所廢棄,人們從一夫一妻的框架中解放出來,享受著極致的青春歲月,混亂地關係中更多人便只希望得到短暫的熱鬧與歡愉,而不願意再去多為對方承擔責任。
哪怕有少部分自以為情比金堅,信誓旦旦許下海誓山盟的,也總是抵不過漫長歲月的無情拷打。
周昭其實也沒有奢望過那種感情,直到他遇到了那個敢愛敢恨,奮不顧身的人。
「但您還是要稍微考慮下自身。您看起來太累了,應該好好休息下了。」教授感慨完又勸他,「雖然他的身體目前沒有任何異能,體術和精神力方面也處於最低的狀態。但再生艙裡很安全。」
「不了,教授。」周昭道。
教授也能猜到他的答案,並不意外,輕輕嘆了口氣,「如果您需要,您可以我是說,您有能力把他帶回家,甚至收進空間隨時帶在身邊。」
「很好的提議。」周昭笑道:「但我需要接受他的同意。」
教授沒有再多說話,又向著那再生艙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嘆道:「但願您能成功吧。您知道,他甚至不願意再次睜開眼。」
青年從那次再生艙中醒來,想起了一切崩潰得想要出去,被制服打了鎮定劑後,就又陷入了休眠。
好在再生艙的防護罩從外部遭到襲擊時會激發電擊防禦和報警,從內部卻只是會像打破了玻璃一樣,但饒是如此,青年還是因為胡亂拔開身上的各種針管,打碎防護罩而受了些輕傷。
是周昭把他抱到了備用艙的。
周昭踩著滿地碎片把他抱到艙中時,青年已經被打過鎮定劑,但他仍竭力保持著神志攥著自己的軍裝領口,紅著眼問他道:「為什麼!」
經受過洗禮的青年眼中不再有那種近乎麻木與癲狂的暴戾與狠毒,但是痛苦卻在那張英俊的面容上更加顯而易見。
「我他媽說過不需要你的補償的,萊爾特!」青年咬著牙,幾乎是聲嘶力竭。
周昭頓住了。是的,青年說過。
在他們曾經試圖交流的時候,青年甚至惡言譏笑道,你沒必要彌補什麼,老子又不會懷孕,大家不過互相爽一把而已。
但,不是補償,根本就不是。
「那個結局,不是已經是最好的了麼?你到底為什麼還要」青年低下頭,渾身顫抖著,攥緊他的軍裝領口的手終於無力鬆開了,「還要救我?!」
周昭摟著青年顫動著的腰,青年的身體看起來依舊那麼強健堅韌,但是實際上卻因為初生而處于格外虛弱的狀態,尤其是他此刻沒有穿著軍裝,而是穿著那種實驗體或者病人才穿著的單薄寬鬆的藍色長t,更是顯得不堪摧折。
周昭黯然看著青年滿是痛苦的臉,想開口,青年已經脫力地垂下手,重新昏迷了過去。
周昭知道讓青年繼續活下去其實是對他的折磨,現在的世界和平安逸,生機勃勃,卻幾乎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憐惜地抱緊青年,額頭抵在青年的發頂,但他會帶青年走出來。會護住這個人,會讓他有一方自己的天地。
他曾經是為了信仰而活,而今後,是為了這個人。
實驗室裡的人大都心有餘悸站在那裡。雖然明明知道青年現在已經沒什麼殺傷力,但他們可不會忘記這個人曾經的戰鬥力有多恐怖,一個人簡直抵得上一支全副武裝的精英軍隊。
為此,聯邦的人曾還一度半調侃半怨懟地說起,周昭培養出的最優秀的人才竟然是為帝國培養的。
當然他們也明白這是因為周昭必須要獲得帝國的信任,而且青年的天賦本來就不是常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