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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的敵意與戒備在極大的震驚過後也慢慢褪去,秦恪終於放鬆了些,但很快,他感覺到魏昭還與自己貼在一起,甚至感覺到了異樣,他登時意識到了兩人的處境,窘迫萬分。
周昭不用開燈都能想像出下方青年會是怎樣一番模樣。
果然秦恪反應過來,立即窘迫到了極點,驚怒羞惱交加,臉紅得不成樣子,但他已經明白事情真相,自然不可能怪魏昭。
只是竭力避開他一些,不敢再看他一眼,倉惶攏好身上龍袍,攥緊衣襟,別過臉。
周昭幾乎能感覺到青年的耳廓在發燙,他盯著青年英氣俊朗的側臉和那知道是他後斂去渾身的危險氣息變得順從但窘迫無比的表情,心中軟作一團。
他溫聲安撫道:「魏昭雖多有對陛下冒犯之舉,但並未真正,口口過陛下。」
秦恪想信他,但想起那些事依舊不敢看他,眼神躲閃,面紅耳赤,「可,為何每次都似乎」秦恪說不下去了,那副樣子簡直像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昭眼中已經浮出戲謔的表情,卻借著夜色昏暗一本正經解釋道:「陛下以為為何次次最後一刻魏昭都要以布條矇住陛下雙眼?因為用的只是一些很相似的物什,那些物什就在床屜之中。陛下若是不信,魏昭便去取」
「不必!」秦恪窘得不行,哪裡想再看,立即起身抓住佯裝要起身的周昭的手腕,止住他。
低下頭,臉還是燙的,語氣卻終於平靜了些,「我怎會不信太傅。」
周昭被這個一貫威嚴霸氣的年輕帝王在自己面前那一副被調戲過得黃花大閨女的樣子逗得已經不由暗笑起來,努力在語氣裡顯出內疚,停下道:「從前是魏昭,冒犯陛下了。」
秦恪這才看了眼魏昭,他那被埋葬於心的對眼前人深入骨髓的痛恨,終究就那麼隨著這溫和如風的三言兩語土崩瓦解。
秦恪冷靜下來,想明白魏昭昔日的良苦用心後也不覺心中更為觸動,又有些內疚自己一直以來懵懂無知對他的不敬,怕自己當下太過拘於小節叫太傅難做,終是深吸了口氣,努力恢復平素端正坦蕩的樣子。
他坐正了些,恭敬道:「從前種種,皆是太傅以大局為重,用心良苦。是朕過於狹隘遲鈍了。」
周昭看著他,就知道這人開竅的很,能明白自己的用心,又溫柔微笑著,認真道:「陛下怎會狹隘遲鈍?不過是從前太過清高坦蕩罷了。」
「那,李肆戚」秦恪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李將軍,九王,穆城濤將軍都沒死。」周昭正色道。
秦恪驚愕不已,他只想到李肆戚可能沒死,萬萬沒想到就連九王弟秦斂和穆城濤將軍都被魏昭保了下來。突然之間,知道他的摯親愛臣都在,處境也變得明朗許多,秦恪簡直驚喜不已。
「太,太傅此話當真?」
「自然。」周昭見秦恪語氣裡難得露出一絲愉悅,笑道:「當日魏昭為了保住陛下,才不得不讓陛下誤以為已經沒有後路。其實,穆城濤將軍與九王早已順利抵達了稷山。」
周昭明白,如果秦恪當初知道九王活著,他絕不會再苟且偷生。但換做今日的秦恪,卻無論如何都會努力活下去。因為那一切他不可能承受的,都已經受住了,他現在只想光復東陵,無論透過何種手段。
秦恪已經不再是往日的秦恪了,哪怕在他面前,還是一如既往。
秦恪喜上眉梢,又反應過來魏昭為他做這些有多麼不容易,深深看著魏昭,「太傅,朕,真不知該如何謝你了!」
666:這還不簡單,以身相許就好了。絕對正中宿主下懷。
卻見周昭看著秦恪,虛偽笑道:「陛下與魏昭之間,還需用言何謝字?」
秦恪也覺得說這個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