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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又忽然冷靜了下來:「後來他說只要我潛入永陸王府嫁給永陸軒,下藥控制他的思想,讓他去殺掉永陸王爺和永陸雲,獲得府中大權後,他就會給我娘一紙休書,讓她的魂魄自由。」她淒絕地笑:「可現在失敗了,一切都沒希望了。」她的腦袋重重地低垂下來,幾道微細的水光打落在地上。
範書盈終於忍不住揮動著拳頭:「我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她完全沒看見身旁那些人的臉色一下子都沉了下去。
我說:「呂意在這件事上,她也是受害者。」魔頭看似想說點什麼,可是呂意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像瘋了一樣淚流滿面的大喊著:「不!是我的錯,如果娘沒有生下我的話,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她眼眶泛起了詭異的紅,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之下,眼巴巴看著她流下血淚,使得她臉上的傷痕更觸目驚心。
當我們意識到她的不對勁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她悽厲地高呼一聲:「娘!是女兒不好!」接著眼睛睜得無比的大,如泉湧般的血液從她半合著的口中噴出,整個人劇烈地抽動著,魔頭連忙跑上去把她放了下來,往外面喊人要給她急救,但呂意的身體早已不會再動,那雙曾經美麗的雙眼死不合眼地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血淚漸漸停止了流動,房間裡又再度回歸沉寂。
魔頭眼中閃過一點可惜,撕下一邊衣角覆在呂意眼上後,站起來還是狠心地說:「她咬舌自盡了。」一切來得如此的快,讓我們根本就措手不及,只能看著那身上無一處完好的女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永陸雲沉默著,揚手讓跑來的牢卒把呂意的屍首帶走,沒說要怎樣處理,我看著那一道從呂意身上滴出來的血路不斷地往門外蔓延,如同永遠都不會休息的仇恨一樣,那心中的感覺實在是沒辦法形容,就像死的是我們的未來一樣。
沒想到,在呂意臨死以前她還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呂意能夠一直在我面前保持那種大奸大惡的樣子,或許我還能狠下心說一句:誰生下來不是帶著罪的?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命生得不好!
但是現在的我不能,我沒辦法說出這麼可惡的話,我沒辦法恨一個為了自己母親放棄女子的清白、女子的尊嚴的人,那感覺就好像是我是呂意一樣,一樣的感同身受,只不過她是「多餘的」,而我是「被拋棄的」。
範書盈靜靜地說出一句:「是我們害了她?」她說得像是在尋找一抹心安似的。
我搖了搖頭:「我們只是巧合,真正害了她的是她活在這個時代。」如果這個時代的男人不能三妻四妾,可以從一而終,沒了那種奪走了女子清白只要把她娶回家當花瓶的思想的話,或許呂意的命運就會改變,但我很清楚,這不是全部的理由,要怪就只能怪人活著就是為了自己,遇上了對自己有威脅的東西,下意識便是會去毀滅,這就是當人的悲哀,當人的身不由己。
我握了握拳,看著那還留在地板上的血印,向亡魂許下承諾:終有一天,我會讓你自由。
右手傳來一陣溫暖的感覺,我低頭訝異地看著酷哥握著我的大手,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在昏暗的牢房中閃閃發亮,像在一湖墨水中找到了最清澈的黑色,那麼的耀眼、那麼的溫暖如同在跟我說:你是我的唯一。
是我想太多了嗎?酷哥眼角下那一輪唯美的黑印,眼中的情感使得我心裡震撼:「一生一代一雙人。」酷哥突然說出這麼儒雅的一句,令我覺得有點兒愕然:「啊?」身後的魔頭勾動著嘴角,雙手很惡劣地突然扶在我腰邊兩旁,一下子把我轉了過來,在我的驚呼之中於耳旁曖昧地念著:「吾愛有一足矣。」範書盈賊笑地抱著臂道:「喂,你們三個不覺得嘔心嗎?在這種地方調情。」「我、我們才沒有!」我嚷嚷著,心裡剛才那股哀傷被他們弄得一散而去。
魔頭卻無視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