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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嬸從震驚之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是接近一個時辰以後了,我還怕著她肯定要把我從頭髮罵到腳指頭,結果她卻老淚縱橫的拭著淚,很汗顏的把我往酷哥懷裡一推,說:「很好很好!金童玉女哪!男的長得俊,對小花又好;女的雖然還小著點,過幾年肯定也可以成了一個佳人!不錯不錯!想不到我這副老骨頭在有生之年,還可以看見小花那麼快找到婆家,真是死而無憾啦」我無奈地盯著她,心裡猛喊著誇張。
我挑起一旁的布簾子,看向窗外呼吸著那自然無汙染的空氣。車隊剛好經過一處森林的小徑,兩旁的周圍全部都是比十個人堆疊起來還要高的不知名樹種,伸頭一看,那樹梢上一點點的綠葉叢中帶著金點紅點,花瓣開得是嬌嫩至極了,就像是初春中剛到大地上來播種的花仙子正在睡覺,微風輕輕吹起時,帶過那花樹的一片海,花瓣馬上如下雨一樣緩緩隨風落下,美不勝收。
「好美喔」我禁不住讚嘆了一聲,以前哪裡看過這種東西,要在現代化城市中找樹的影子就已經很難了,何況是這種美麗的花?
我挪了挪位子,讓劉大嬸也能清楚看見外面的風景,感慨地說:「這種花樹已經沒多能找到了,想當年我還是個深居簡出的閏女的時候,屋子外的後園就種了好多這種樹,每到春天的時候那滿樹的花,嘖嘖嘖,可比醉盈樓裡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素兒還要美呢!」她拍了拍額頭,「這花叫什麼呢叫什麼呢啊!對了!想起來了!這花我小時候給它改了個名字,就以它花的顏色改了個叫做若金樹的名字。」「天下第一美人?」我好奇地問,一下子窗外的景色早已經無法吸引我了,天下第一美人耶!來到這朝代這麼久,都還沒見過聽過。
範書盈插嘴道:「醉盈樓是京城裡的第一青樓,每次經過那裡都很多男人去尋歡作樂的,裡面有四大花魁──柳月、如煙、翠玉還有素兒,素兒更是號稱天下第一美人,她的名號在京城裡可是響鐺鐺的人物呢!」她的視線逐漸遠去,感覺就像是飄到那醉盈樓裡去了。
「聽說那素兒美得如天仙般的,那一身的軟香柔骨可把那些男人全都迷得團團轉呢,除了精通琴棋書畫以外,那床上的功夫也是神秘到了極點。許多官家大人慕名去想見她一面,她可都挑著呢!所以到現在都還是個處子」她還沒說完,就被劉大嬸皺著眉打斷了話:「別說了別說了,一個黃花閏女的怎麼可以說這種事情呢?要不得、要不得。」範書盈只好吐了吐舌作罷。
「她真有那麼美嗎?我從來都沒聽說過府裡的人說起她耶。」如果她真的那麼有名,即使那些婢女不說,守衛們終該會說上幾句吧?始終也是一群大男人啊!
劉大嬸說:「這是因為老王爺嚴禁我們在府裡說起素兒的事情,外面流傳說素兒曾經在幾年前跟先皇見過面,先皇一看見她就想要納她為妃,只是當時沒成功而已,別人都說當今聖上跟素兒也有點交情,或許有一天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成了聖上的枕邊人。後宮裡的妃嬪娘娘又怎麼可以讓我們這種平民談天闊論的呢,王爺們都怕會觸犯天威啊。」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只是先皇這兩個字聽起來應該也是個有好幾十歲的老頭吧?這素兒頂多隻有個十幾歲,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嗎?重點是,自己的爹啃過以後到自己啃,這當今聖上也未免有點兒飢不擇食了?我在心裡暗暗想著。
我扭頭望了望酷哥,他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沉了下來,應該是說自他聽見我們談論那天下第一美人素兒開始,他便心事重重似的,臉部線條緊繃得比他生氣不理睬人時還要恐怖,看得我心裡毛毛的。我們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我在腦袋裡重溫起剛才我們談天時的情況,他一直都很安靜的在聽啊,還不時把大手貼在我的額頭上傳進一陣陣的暖流(雖然我覺得這樣子用真氣真的很浪費),揉揉我的頭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