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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一直盲目的努力，曾經嬌慣到極點的雙眼一味的追逐著穆涼，怕他惱怒，擔心他受了委屈，於是小心翼翼地丟掉自己，就因為那些愧疚，她全都甘之如飴。

可她實在努力太久了，好像全然忽視了自己的感受。從前她以為他們兩個人有著一樣的目的，於是就尚能強忍著疲累撐下去。如今看來卻不盡然，茜桃的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割裂開的口子一樣，把她和穆涼斬斷在河岸兩邊。

而她也像是被斷了線的木偶一樣，動都懶得動，於是整日整日就就坐在魚缸前面兒，時不時地撒上一把餌料。

早些時候，她去了趟白柏的寢宮，雖說朝政之類不用交接，但這麼久了，許多摺子又遭到損壞，一定是要重新梳理的。白莫倒是和當初設想的一樣，不再幹政了，她去找白柏，是另有其事。

白柏叫下人給她上了茶，自己一邊忙著梳理手頭上的幾本摺子，一邊等白莫開口。他從前就喜歡這樣，一心兩用，好在他一向聰穎，一點都不會弄亂。但是這回白莫倒是態度有些強硬，似乎白柏不停手，她就不開口似的。

於是白柏把摺子碼好，喝了口茶，抬眼問，&ldo;皇姐有什麼事？&rdo;

白莫眼睛盯著茶杯，漫不經心似的說道，&ldo;在外人面前，不可顯露國事。&rdo;

白柏被教訓得有些驀然，此刻屋裡連端茶倒水的丫頭都讓他遣了出去，連半個外人也沒有的。

他狐疑了片刻，最後有些尷尬的看向皇姐，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是叫他不要當著皇姐的面批奏摺。可自他登基皇姐就在身邊幫著拿主意，突然叫他一個人來，小事情還尚能應付，若是那些又急又大的事件，總覺得沒個人幫襯，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似的。

&ldo;皇姐，可不要開這樣的玩笑……&rdo;

&ldo;我此來是有事求皇上。&rdo;白莫搖搖頭，就並不再搭這茬兒，自顧自的講起她此來的目的來。

&ldo;先前宮變之中妖婦姜氏為叛軍所殺，不知其後事，依皇上打算如何處理？&rdo;

白柏做出苦惱的樣子，&ldo;她雖然罪不可恕，卻也已經株連九族，到底也曾是父帝的寵妃，按道理講是應該收入皇陵，可是她生前卻是被罰入冷宮的戴罪之身，朕也不知該拿什麼樣的儀制入殮，因而才拖到了如今。&rdo;

白莫踟躕了一下，沒有開口。白柏瞧她的樣子又隱約有些不舒服，那些畏懼他的群臣平日裡說話也是這般吞吞吐吐，可是皇姐從前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論好壞，都要講予他聽的。如今卻也急著與他劃清界限了，可哪怕是身居高位之人，也是需要一點兒人情冷暖的吧。

&ldo;皇姐想說什麼？&rdo;

&ldo;父帝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可就那一點糊塗的私心，卻害了姜氏一生的光陰。&rdo;白莫摩挲著茶杯的邊緣，一遍斟酌著措辭一邊開口說道。

&ldo;我們利用了她，也該還她些什麼的。自她瘋癲後父帝未曾立後，入了土身側還是空著，恐怕是固執的想把那地方留給心愛之人吧。&rdo;白莫抬頭看白柏，眼睛裡沒什麼神采，叫後者看得有些心疼。

&ldo;皇姐的意思是……&rdo;

&ldo;我對姜氏有愧，若是時運允許，就將她與父帝合葬了吧。&rdo;

白柏倒是愣了一下，若說到少時最恨先皇后和先太子的人，那沒什麼別人，一定是白莫了。穆涼是她自幼長大的玩伴兼下屬，被後來居上的白紀搶了去，別說是個人，就連是區區貓貓狗狗花花草草，也沒誰會高興。

那時候白莫常常因此事而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