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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雲清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當中,燕歸才慢慢走回客院。
這時的天色已經漸漸有些暗了,燕歸被先前那位領隊弟子告知沈雲辭有事出去了,讓他在客房中稍等片刻,說是待會兒有事情要說。
燕歸點點頭,推開沈雲辭那間客房,裡面果然是沒有人在。
攬星閣雖談不上精緻,確也算是素淡舒適,燕歸隨意往床榻上一靠,望著書桌上的燈火出神。
天色越來越暗,燕歸又覺得有股倦意湧上來。
雖然知道這不太正常,但最終燕歸還是沒忍住,放縱自己沉沉睡過去了。
這一夜,夢境似是如約而至。
但今晚的夢缺少完整的場景,只有葉麟硯在擂臺之上遊刃有餘的身姿。
比起墜星湖中的石像,夢中的葉麟硯因為有了色彩而更加靈動。碧衣青衫,玉佩長笛,一頭烏黑長髮未曾束冠,只用髮帶高高系起,更凸顯出他的少年感。
葉麟硯的一招一式皆如飛花掠影,身姿更是矯若遊龍、翩若驚鴻,在場根本無一人能將他困住片刻。
作為觀眾,如此情態自然令人賞心悅目;但若是作為對手,葉麟硯翩然的招式之間,卻儘是能夠一招致命的殺機。
明艷靈動卻又殺人不眨眼,這矛盾的兩種特徵糅合在葉麟硯身上,讓人根本無法挪開視線。
等到這個夢境結束的時候,燕歸已經覺得雲清歌的那番誇讚確實沒錯,天之驕子這四個字,葉麟硯名至實歸。
&ldo;醒了?你這兩天好像很容易睡著。&rdo;沈雲辭不知何時回到客房,在暖色的燈火下看一卷文冊。
燕歸伸手揉了揉額頭:&ldo;自從拿到那枚殘片之後,就有些影響,或許過段時間適應了就好。&rdo;
&ldo;是嗎。&rdo;沈雲辭居然沒有進一步追問殘片的事情,反而是語氣洩露出一絲心不在焉。
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燕歸眯起眼睛仔細看燈火下沈雲辭的表情,竟然發現他臉色似乎不太好。
能讓沈雲辭臉色不好的事情,恐怕沒有多少。
&ldo;出什麼事情了嗎?&rdo;燕歸走到沈雲辭對面坐下,因為剛睡醒,他說話的時候帶一點黏糊糊的尾音,聽上去比平常軟和了許多。
沈雲辭握著文冊的手極輕的顫了一下,然後他抬頭注視著燕歸許久。
微微跳動的火光在燕歸眼眸中倒映著,那雙眼睛是透亮的,此時此刻並未隱藏什麼別的心緒。沈雲辭在想,這些事情能否和燕歸傾訴?
他自從掙脫伏龍崖冰湖下脫身後,因為原本的力量被封印,一直以來必須步步為營,才得以獲得如今無懈可擊的新身份、以及能夠高人一籌的地位。
但這也就意味著,很多事情他不能告訴任何人。
直到燕歸出現之後,在兩人獨處的時候,能說的事情好像也稍微多了一些。
很久之前就有人告訴過沈雲辭,星圖之上的命數所示,他與燕歸的那顆命星相輔相成。若貪狼缺少那顆伴星,雖亦能順風順水,卻不能成心中所願。
當年那顆伴星暗淡至幾近熄滅,以前的&ldo;燕歸&rdo;也絲毫沒有顯眼之處,沈雲辭本來已經放棄,但誰知道幾十年後,事情似乎又有所轉機‐‐那日在試劍臺上的一場比賽,讓他察覺到有什麼已經改變了。
從那之後,沈雲辭一直在潛移默化的試探燕歸。時至今日,沈雲辭或許在潛意識中已經開始覺得,有些不能與外人道的事情,是可以和燕歸相談的。
燕歸安靜的坐在那裡,開始覺得沈雲辭盯著自己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下一刻,沈雲辭像是終於得出了結果,將手中的文冊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