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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甫什麼也不說了，轉過身去向祭壇上的主低聲禱告。瓦西里默默注視了祭壇上的主片刻，然後譏笑了一下，轉身走向萬尼亞。萬尼亞正低頭使勁掰著他的那塊乳酪，臉上還掛著點沒擦乾淨的淚水。

&ldo;你在幹什麼？小萬尼亞。&rdo;瓦西里驚奇的揚眉問道。

&ldo;這是我舅舅從頓河老家給我帶來的乳酪，上次我偷偷留下來一小塊。&rdo;萬尼亞不好意思的說著，將掰開的半塊乳酪遞給瓦西里。

瓦西里接過這半塊乳酪，借著燭光仔細端詳了半天，一本正經的說：&ldo;果然，一點都沒錯！&rdo;

&ldo;什麼沒錯？&rdo;萬尼亞不解的問。

&ldo;他們私下傳說的一點也不錯：小萬尼亞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躲在被窩裡偷偷的將他的寶貝乳酪舔一遍――瞧啊，這乳酪的表面上果然被舔得光滑無比。&rdo;

萬尼亞羞紅了臉，低下頭去。瓦西里善意的輕笑起來，將半塊乳酪扔進嘴裡，使勁嚼了兩下，讚嘆道：&ldo;真不愧是正宗哥薩克乳酪，好味道！&rdo;

說罷，兩人拎著各自的大衣大步向小教堂外走去，在他倆身後，燭光下那名神甫還在默默做著禱告。

……

&ldo;親愛的弗拉基米爾&iddot;萊溫斯基&iddot;普魯柯斯雅夫，我是一個俄國老作家，我的名字叫做阿列克賽&iddot;馬克西莫維奇&iddot;彼什洛夫。很高興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和我見面……&rdo;已經快60歲的作家對正從辦公桌後起身迎上前來的中年政治家說道。

&ldo;親愛的阿列克賽&iddot;馬克西莫維奇&iddot;彼什洛夫，我很年輕的時候就拜讀過您的大作，您一直是我喜歡的作家。我聽秘書說您有急事要和我見面，請問是什麼事呢？&rdo;萊溫斯基客氣而直接的問道。

此刻已經是聖彼得堡當地時間的晚上7點多鐘，自從圖拉工人起義的訊息傳來後，萊溫斯基已經連續工作了7個小時，等一下他還要和俄羅斯社會民主黨的中央委員會其他執行委員們開會，共同商議如何對待圖拉的起義行動――沒有人事先知道這次起義會在今天發生，事先倒是有個從烏克蘭調去圖拉負責當地黨建工作的小夥子尼基塔&iddot;謝爾蓋耶維奇透過莫斯科地區的黨的執行委員會給中央委員會打過報告，說圖拉的自由工人黨和俄羅斯自由解放組織，還有一些小的政治派別正在策劃著名武裝起義，問社民黨要不要參加並取得起義的領導權。從1916年下半年開始，各地黨支部要求舉行武裝起義的報告就沒有斷過，中央委員會還沒有對此形成統一的意見，所以這份報告和別的報告一起都被批覆&ldo;請繼續保持對事態的跟進，一定要維護黨的根本利益！&rdo;然後就被退回給莫斯科地區黨的執行委員會了。

那時候萊溫斯基自己剛從香港輾轉回來，還正在為恢復自己在社會民主黨中央委員會的權力同各方人士做著艱苦的鬥爭與各種交易，根本不知道有這麼檔子事。結果，就在他剛剛贏得黨內鬥爭的初步勝利，當選為社民黨中央委員會執行委員會主席的頭一個禮拜，圖拉起義爆發了！這場突如其來，誰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武裝起義與萊溫斯基回來後一貫宣揚的&ldo;正義戰爭必須要堅持！&rdo;、&ldo;聯合文明國家完成俄羅斯政治制度的和平轉變！&rdo;之類政治主張的基本精神是衝突的。在起義爆發以後的數個小時內，各方面原先支援萊溫斯基的勢力已經透過各種途徑向他發出質詢，問他和他的黨究竟想幹什麼？

這個時候，真的不是和某個老作家見面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