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3 頁)

小木屋裡散發著一股樺木燃燒後的清新氣味，靠著溫暖的木架，品嘗著脆甜可口的小甜瓜，看著下午的太陽光透過明亮的小玻璃窗灑進小木屋，感受著細小的汗珠從面板下慢慢滲出，託馬斯覺得自己身體鬆軟清爽，他甚至放鬆到想立刻直接問維佳：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今天你看我的時候眼神總是有一點古怪？但是託馬斯馬上意識到這樣提問不是一個好選擇，所以他還是選擇了繼續享受這難得的愜意……

&ldo;博士，你是我見過最能忍受溫度的人，剛才我站在下面都快受不了了！&rdo;正低頭把吃剩的甜瓜皮小心鋪在爐坑邊上的維佳說。

託馬斯嚼著烤香腸，又抓過一條酸黃瓜送到嘴邊，低頭看著這個昨天下午在阿爾巴特街街頭救了自己的命，此後又和自己一起救了那個俘虜性命的莫斯科警察局司機，少尉警官維克多&iddot;阿列克賽&iddot;馬克西莫維奇，嘴角掀起笑紋：

&ldo;維佳，一個英國博士和一個俄羅斯警察，在莫斯科郊外的桑拿小屋裡用中國話交談……這可真夠滑稽的。&rdo;

&ldo;一點都不滑稽，&rdo;維佳抬起臉，認真看著託馬斯說道：&ldo;我是在中亞戰爭時，在中國人的戰俘營裡呆了3年多學會中國話的。&rdo;說罷，他低下頭，小心的將酒倒在託盤上2個小酒杯中。

託馬斯知道：俄羅斯人所說的&ldo;中亞戰爭&ldo;就是中國人所說的&ldo;漠北戰爭&rdo;，英國學者通常稱之為&ldo;中俄草原戰爭&rdo;。在那次戰爭中，中國人第一次使用了戰車的前身――裝甲車，俄羅斯方面損失慘重――雖然俄羅斯沙皇政府公佈的傷亡資料和中國人公佈的差不多。

&ldo;那你也恨中國人嗎？維佳。&rdo;從司機手中接過酒杯，託馬斯端杯問維佳。

&ldo;沒錯，俄羅斯很多人恨中國人……&rdo;維佳將自己的酒杯向託馬斯面前舉過來，示意要和託馬斯碰個杯，碰完杯後他仰脖將杯中酒喝乾，接著說：&ldo;可我不恨。&rdo;

&ldo;為什麼？&rdo;正在體會伏特加在身體內裡象火線一樣向下蜿蜒延伸的託馬斯問道。此時，甜瓜皮在爐坑餘溫的烘烤下，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甜香味。

&ldo;打仗歸打仗，仇恨是另外一回事……我是離開部隊回去找我哥哥的時候被中國人俘虜的，&rdo;維佳又開始往酒杯裡倒酒：&ldo;他們抓住我之後沒有打我，在俘虜營裡讓我們幹活，根據幹活的……態度，對，是根據幹活的態度給我們發不同的生活用品和錢，還給我們辦學習班，大家自願報名參加……我學了開車和中國話，在新疆沙漠裡邊的一家礦山拉了2年半的礦石……&rdo;

&ldo;他們不怕你開車逃跑嗎？&rdo;

&ldo;跑？&rdo;維佳笑起來：&ldo;你不知道那裡有多大！中國人有多聰明！出車時總有個士兵拿槍跟著，他們每次給我車裡加得油剛夠從礦山跑到分揀廠2個來回，午飯的時候再加1次油，就算我真能存很多汽油，幹掉守車計程車兵，出沙漠的路口還都有中國兵把守，開車根本出不去……你不會真的以為沙漠會是一望無際，往哪邊開都有路的地方吧？……再說，我跑什麼？我是戰俘，不是犯人，我遲早能回俄羅斯祖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