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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夫子，在下就勉為其難，好好刪改一番。&rdo;

&ldo;嗯。&rdo;潘夫子捋著鬍鬚，滿意點點頭。

&ldo;可夫子，今夜翠揚樓……&rdo;

潘夫子一臉嚴肅道：&ldo;如實寫！本夫子自幼撫琴，而今數十載，門生遍佈天下，這次琴會……&rdo;

書記官一邊裝作饒有興致地聽著，一邊卻在想：&ldo;若是再來搗亂的，看你是否還要我如實寫！&rdo;

……

……

洛陽城東的顧府，此時正熱鬧非凡。顧家小姐，一直在上清宮修習，只有在每年開春時候回家一趟，而這一天，也通常是顧府裡最熱鬧的一天。

顧家夫人，也是顧家小姐顧欣兒的母親顧蘇氏，正拉著一年不見的女兒問長問短，臉上笑容不斷。

&ldo;欣兒，難得你回來。本來你爹要去接你，可是他朝中的事忙，騰不出空暇。呵呵，看看你，愈發出落的漂亮了。&rdo;

顧欣兒被母親拉著手，微頷螓首，羞赧道：&ldo;哪有母親這般誇讚女兒的？&rdo;

顧蘇氏哈哈一笑，道：&ldo;今日潘夫子的公講，你可是去了？&rdo;

&ldo;嗯。&rdo;顧欣兒點頭道，&ldo;多謝娘為女兒準備了這麼好的禮物。&rdo;

&ldo;那是你爹為你準備的。別怨你爹，雖然他待你冷淡，但這些年來，他也總記掛著你，時常在為娘面前唸叨你。&rdo;

顧欣兒聽母親提及父親，總覺得母親臉上有失落之色，她知道，父親身為朝廷大員，位高權重，而母親則是年老色衰，早已不能入父親的眼。

她幼時就聽過傳聞，說她父親在外也養著女人。

&ldo;娘，父親……是否好久沒回來了？&rdo;

&ldo;嗯。&rdo;顧蘇氏本不想說，但架不住女兒的追問，點頭，&ldo;他總說忙，偶爾回來一趟，也是匆匆就走。&rdo;

&ldo;那女兒就留下來，好好陪陪娘親。&rdo;顧欣兒反拉著母親的手，關切道。

&ldo;不用了。今晚，還有潘夫子的琴會，你去年不是就說想見識一下潘夫子的琴藝？知琴者，難得遇上知音，為娘怎能拂了欣兒你的心願？&rdo;

&ldo;沒事，女兒讓鏡兒那丫頭去。她第一次來洛陽，到處走走也是好的。&rdo;

說著，顧欣兒起身，到外面把正在外面跟丫鬟們一起盪鞦韆的師妹叫了進來。

&ldo;師姐，你……真的讓我去聽什麼琴會啊？&rdo;鏡兒拿著手上燙紅的請柬，臉色有些為難道。

&ldo;嗯。怎麼，不喜歡？&rdo;

&ldo;可我……不會彈琴啊。&rdo;鏡兒一臉委屈道，&ldo;以前師傅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對牛彈琴。師姐，你幹嘛不自己去？&rdo;

&ldo;你去吧。我要留下來多陪陪娘，我會讓幾個下人跟著你，不會讓你在洛陽城裡迷路。&rdo;

&ldo;嗯。&rdo;

鏡兒嘴上應了，心中卻有些不快，心想：&ldo;師姐有娘陪，我沒娘，所以只能去對牛彈琴了。&rdo;

☆、第十二章 煮鶴焚琴 上

楊蓯兒臨近黃昏時從南王別館出發，至上燈時分，人已到翠揚樓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