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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面前揮過來的拳頭,接著就是一記擒拿手法,在慘叫聲中,一記肘擊就轟在對方臉上。另一人的拳頭剛剛揮到,範進就已經合身抱過去,膝蓋猛起,那倒黴蛋就捂著小腹蹲在地上。
五指叉開,一記巴掌扇在一人臉上,這記耳光聲並不響亮,反倒顯的有些沉悶,被毆者踉蹌著退了兩步,一臉迷茫的捂著臉隨即倒在地上。一名書生大叫著衝上來,卻發現身邊的同伴已經倒了一地,自己竟是一個人面對著目標時,衝鋒的勢頭生生頓住,兩眼看著範進,竟是有些迷惘。
範進臉上的表情並不如何憤怒,而是有些戲謔或者好笑的看著他們,一連打倒這麼多人,他身上臉上卻不見傷,這讓對面的秀才更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鬆開拳頭,邊後退邊問道:「你……真是範進?」
「沒錯啊,我就是範進,南海縣試案首範進。我府試不第,糧差也被奪了,在省城賣賣畫也不妨礙誰的事,你們卻還要上來湊趣,真當書生不敢打人麼!」
他說著話,人已經向前跨出一步,右手握指成拳,一記利索的炮捶,向著對面秀才面門搗出。拳風激盪之下,對方那頂破爛方巾縫隙裡露出的幾縷髮絲,被吹的向後飛起。
本來幾個人約好了一起動手,怎麼想也是必勝之局,不想卻一腳踢到鐵板,幾個人都被打翻了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秀才既驚且懼之下,面對這一拳,根本無從防禦,只覺得一股凜冽勁風撲面而來,一隻拳頭在眼前不斷放大……
範進的拳頭,在離書生面門只有寸許之處猛然停下,但是那書生兩眼一翻,人卻依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範進冷哼一聲,「就這點膽子,也敢學人出來打群架?」
他轉而看向被自己打翻了一地的書生,「我問你們是不是三等附生,就是想告訴你們,平時連飯都沒得吃的窮鬼,不要摻和到這種事裡來,沒好處的。只有祭丁的時候才有豬肉吃,又怎麼有力氣,還想學人打架?省省吧。再敢來搗亂,信不信打斷你們的腿!」
範進邊說邊在兩個書生身上各踢一腳,彎腰揀起自己放在牆角的布招,起身就待離開。卻見在這條街的出口處,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個著青衫的儒士。那人朝範進點頭一笑,「南海案首果然文武雙全,不但做的一手好文章,還耍的一手好拳棒,佩服佩服。」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足有四十幾歲,氣質上也偏為儒雅,想來不會是打手之類。頭上一樣有方巾,一看而知是有功名的,見範進看向他,他連忙一笑。
「範小友別誤會,我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你把方才的手段拿出來,我便吃不消。我姓陳,陳望,是咱們南海縣的廩生。方才的衝突,我全都看見了,這些不成器的東西如果想要打官司,我可以為你做證。」
秀才之中分三六九等,像是陳望這種頭名廩生,享受朝廷月給俸米,是秀才裡最高階那一等。如果是秀才之間的衝突,廩生說話較附生管用,也自是情理中事。範進不知對方來意為何,只好道聲謝,等著下文。陳望從袖裡拿出一幅畫道:「範小友,這畫是你畫的麼?」
他手裡那幅正是範進為王掌櫃畫的鉛筆素描,範進點點頭,陳望笑道:「範小友筆下春風,佩服佩服。現在正有個地方,需要範小友的丹青妙手,且隨我去,包準有一筆財可發。」
兩人說話間已經離開那條巷子,範進卻停住腳步,看著陳望道:「陳朋友,咱們初次見面,你便說有筆財可發,實在讓範某有些不敢相信。讀書人不該言利,你是個廩生,怎麼張口就是發財。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我現在可是擔心的很,萬一我們走到哪,忽然殺出群健壯漢子來,我可是消受不起。所以陳朋友要麼是把事說清楚,要麼這處所在,在下便不好去。」
陳望並以為忤,反倒是一笑,「範小友有此懷疑倒是尋常事,我跟你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