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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毅心疼得愈發厲害,他確實不該喜歡九弦,不該教一個高中生打遊戲,不該放縱他留在國內混日子。
有段時間初毅很慶幸,慶幸他們的一刀兩斷。初毅自己捨不得斷,九弦&ldo;幫&rdo;他做出了這個困難的決定。他強迫自己把那些珍藏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擠出大腦,他反覆對自己說,一定要忘記九弦,摒棄那些毫無意義的記憶。
他也確實是這樣做的,他避著九弦,甚至是很生硬的躲避有九弦的一切。他不再提起九弦,不再打排名,不再碰琴劍,不再與琴師為伴。
在他為了祝賀夜燈獲亞軍而上線時,他抹去了所有跟九弦在一起時留下的痕跡。
他把黑髮換回白髮,把黑衣換成白衣,退出他們的3v3隊伍,斷絕他和九弦的師徒關係……
九弦沒有白髮,他答應過九弦,等他有了白髮再一同換上,可惜官方第二屆沒給特殊獎勵,九弦心心念唸的白髮終成泡沫;黑衣是他因主動提出削弱劍客而遭至八荒劍客集體抵制時換上的,換上之後他發現黑衣劍客與白衣琴師看起來很是養眼,於是那身他穿了兩年、參加官方比賽都不肯換的粗布衣衫成了壓箱底的外觀。
他記得那個夕陽下的場景:黑衣劍客在林中舞劍,招式凌厲;白衣琴師席地而坐,素手撫琴。
曾經有一次他直播間有人故意搗亂,那時候他直播間粉絲不多,他還會感謝那些給他送禮物的人,那個人的id是酒閒。
初毅就這麼無意識的念出了聲:&ldo;感謝酒閒送的[禮物]。&rdo;
他其實也說不準這個人是有意搗亂還是無意,他只知道那是時隔三年第一次從他嘴裡冒出來&ldo;九弦&rdo;這兩個字。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的讓他不知所措。
從那以後,初毅再也不讀公屏禮物。
現在九弦有女朋友了,他是時候離開了。
曾經他以為留在八荒是為了紀念他的大學時光,為了他這麼些年的劍客情懷,時至今日才驀然清醒,他只是在等九弦,等他喊的一聲&ldo;初一&rdo;。
既然再也等不來……他還留在八荒幹什麼呢?
徒惹傷悲。
黑衣劍客與白衣琴師,遠方紅雲,近處竹林,記憶中原本清晰如昨日的場景就在那一瞬間模糊成了一片,像是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再也看不清。
多年前心意相通的十步殺與關三疊終成絕唱,江城飛雪再也等不來那首如影隨形的水龍吟。
初毅的呼吸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得急促,他出神的看著遊戲畫面,強壓下心中那股近乎要破胸而出的酸澀。
今天劍冢的雪格外大,鵝毛一樣紛沓而至,寒風凜冽。初毅發出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窗外正是酷暑盛夏,遊戲裡卻是紛飛大雪,也是難得。
他看著雪峰數年如一日的風景,恍惚又看到了五年前的他和九弦。
也是在這樣的時節,遊戲裡飄著紛紛揚揚的雪花,現實中是酷熱難耐的夏日,他們一同站在他此刻的位置‐‐
&ldo;劍神,他們非問我,你為什麼總帶我打競技場?&rdo;
&ldo;因為……因為你是冠軍琴師,是最強輔助。&rdo;
☆、四十六
初毅是被手機震動驚醒的,他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手機顯示兩個未接來電,都是夜燈打的。
微信上有夜燈給留言:官方給我們訂機票了,我和巷陌83號到,您看著辦。
初毅強撐著翻開眼皮,翻看日曆,八月三號星期二,正式慶典是八號星期日。他回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