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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微微,&rdo;季圓打量了鏡子半晌道,&ldo;其實我一直覺得你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還是這個造型比較適合你。&rdo;
&ldo;我從前是什麼樣子?&rdo;喬微好笑。
&ldo;好像所有的情緒都能收放自如,太乖了。可一上臺我就能感受到,你不是那樣循規蹈矩的人。&rdo;她嘆道,&ldo;化妝師手可真巧,把你的內心世界都描出來了。&rdo;
冷艷無暇,又孤傲決絕。
喬微真正的模樣,本該是這樣。
……
候場近兩個小時,漫長的等待後終於輪到了他們上臺。
在前往舞臺的通道,眾人遇到了上一支剛結束演出的金屬樂隊,這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牌樂隊,人已經下了臺,前臺的呼聲還是震耳欲聾,這對任何一支即將上場的樂隊來說,都是極大的壓力。
徐西卜激動地與各位前輩打了聲招呼,擦身而過時,為首那蓄鬍子戴墨鏡的主唱拍拍他的肩。小孩瞬間沉浸在幸福中不可自拔。
直到真正踏上舞臺,徐西卜被呼聲震得往後退了兩步,才真正明白了,剛才那記意味深長的鼓勵從何而來。
幾萬人的現場,臺下全是密密麻麻的人臉,高喊著上一支樂隊,主唱和各位成員的名字,想要返場演出。
這些狂熱的樂迷,可不是網上那些看臉的可愛網友們,誰能拿出叫他們興奮的音樂,他們才會為誰歡呼瘋狂。
他羨慕極了前輩們一呼百應的影響力。
&ldo;你踩著我的腳了,快點走。&rdo;袁律書在身後面無表情提醒他,見人頓住,又問道,&ldo;你不會是緊張了吧?&rdo;
徐西卜平日橫行,哪裡肯在袁律書面前露怯,回頭一看他的臉,當即挺起胸膛,&ldo;開什麼玩笑,儘管喊吧,底下人越多我越開心。&rdo;
其實袁律書也緊張,到底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孩子,手心都冒汗,不過一瞧徐西卜色厲內茬的模樣,他便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音樂節是一道坎兒,很多小樂隊邁不過去,更何況,他們所在的舞臺,是音樂節的主要部分。
舞臺太寬,離觀眾很遠,露天空曠的場地意味著,他們必須要有比室內更為飽滿的演出,揮舞的動作更大,極其消耗體力。
有的樂隊真實的水平在音樂節舞臺上發揮不到兩三分之一,再加上臺下那些喝倒彩的樂迷,這將暴露出他們是否經歷過足夠的演出,是否有高超的技術。
……
燈光變換,大螢幕上出現主唱霍崤之的影象,臺下炸鍋般的倒喝聲終於低了些,人群中也有人搖起了印有樂隊名字的旗子。
鍾與玫瑰比這次受邀的四十多支樂隊都要年輕,現場演出經驗比之自然是不足的。
優勢也有,他們是一支創作型樂隊,樂曲的儲備量足夠。他們年輕,不需要嘶吼的唱法,成立的時間短,意味著可塑造性強,可以不斷嘗試。
從第一次排練到現在,他們一直在不斷地探索。
他們調整後的歌單,開場是霍崤之奶奶親自作曲的讚美詩。
自拿到曲譜後,喬微已經將這曲子拉了不下百次,也漸漸在網上看到了其他人演繹的版本。最初登臺時,她每次想的,如何將這曲子在技術和音樂表現上做到完美,可每次下了臺,心中卻總還是覺得有不足之處。
當局者迷,當她看到其他人的版本時,終於明白。
一首曲子的生命力,可能會有十年、百年、甚至更久,那麼多演繹的版本中,能讓人記住的,永遠不是最完美無缺的,而是最獨特的那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