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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扔給保安,霍崤之面無表情邁進門。這放在旁人眼裡,便是一派氣勢洶洶的模樣。
公司前臺等這二世祖過去,趕緊往樓上打電話。
才待霍崤之出了電梯口,霍仲英的秘書便已迎上來。他俯身恭恭敬敬在他待要走過的路上行下一禮。
&ldo;風聲夠快啊。&rdo;霍崤之連眼角都懶得捎給他。
&ldo;二少。&rdo;秘書匆忙上前,似是想跟緊他。
霍崤之聞聲,卻是頓住腳步,緩緩轉過來了。
&ldo;什麼?&rdo;
這二世祖平日不常來公司,僅有的幾次碰面,印象最深的,也不過是他有一副極好的皮囊。此刻,秘書瞧著那漆黑的眼睛,不知怎地竟生出幾分寒意。
&ldo;二‐‐&rdo;
霍崤之直接扯著他的領口將他拎到跟前,低聲又問了一遍,&ldo;你叫我什麼?&rdo;
他俊美的臉上唇角微彎,白牙人畜無害,但卻莫名叫人顫慄。
他終於記起來,眼前的紈絝,不僅是桀驁難馴,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魔頭。
霍仲英母子進門那年,圈裡曾經有人用他父親私生子比他年紀還大這梗笑他,被他赤手空拳打得住了兩個多月醫院。就這樣,到末了,那人父母還得規規矩矩拎著禮物上門賠罪。
早年還有傳聞,說他在英國上中學時候,曾用氣槍連開幾發,差點將一個入室搶劫的劫匪射殺。
十五六歲的年紀他便已經有了那樣的膽量,如今又還有什麼不敢的?
心無畏懼的人才最可怕。
倘若他今天決心要拿他發作,那麼這裡誰也保不住他。
&ldo;霍少。&rdo;
他垂眸膽戰心驚重新開口。
霍崤之終於鬆手,似是撣灰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ldo;霍仲英呢?&rdo;
&ldo;總經理不在……&rdo;
他沒再聽他說什麼,直接推門進了辦公室。
頂樓空蕩,果然不見人影,霍崤之在室內轉了一圈,站定在那古董花瓶前。
&ldo;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你叫他現在就滾出來吧。&rdo;
&ldo;總經理在忙……&rdo;
見那秘書面上為難,霍崤之直接伸手一推,花瓶徑直下落,來不及去搶接,已經重重帥裂在地面,瓷片四處飛濺。
&ldo;手滑。&rdo;霍崤之無辜攤了手,又插回褲袋,緩緩行至另一件瓷器面前。
&ldo;你說他忙什麼呢?&rdo;那語氣聽上去漫不經心,他抬手把玩瓷器細長的頸口,&ldo;忙著拆我的東西?&rdo;
&ldo;霍……&rdo;
秘書沒來得及說話,又一件瓷器在地面報廢了。
接下來,霍崤之把整間辦公室所有的易碎物品光顧了一遍,躺在辦公桌前的牛皮椅子上休息時,霍仲英終於聞聲趕來了。
霍崤之翹腿把椅子轉過來。
眼前的人正是而立之年,金邊眼鏡,西服革履,儼然一副商界精英的模樣。
他環視了室內半晌,忽地笑起來,&ldo;崤之,你這樣幼稚,倒當真還是個孩子。&rdo;
霍崤之沒有笑。
&ldo;把協議撕了,我的東西,你沒有權利簽字。&rdo;
&ldo;崤之,這你找我就沒用了,沒有父親的首肯,我敢做什麼?&rdo;
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