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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生也有些吃驚，不過這種十來歲的孩子，又烏漆八黑一張臉，身子也還遠遠沒長開，誰看得出是女的。但顯然他對那小女鬼哭喊的話更感興趣，溫和道，&ldo;小姑娘，你還有師兄吶？師兄在哪裡？我們送你去找他。&rdo;

小女鬼哇哇哇哭，上氣不接下氣，&ldo;師……師兄……死了……&rdo;

如意道，&ldo;那有師兄就有師父麻，你師父呢？&rdo;

小女鬼哇哇哇哭，&ldo;師父比師兄還死得早！&rdo;

如意：&ldo;……&rdo;

蔡襄見還是個蔥子高的小女孩，想起剛才去拽人家褲子，也有些不好意思，聲音柔和下來，&ldo;小妹妹別哭別哭，我們不是壞人。&rdo;

小女鬼哇哇哇，哭得更兇了。

霍安蹲下來，拿起黃紙上剩下的一半燒雞，遞到那小女鬼面前，小女鬼果然噎了一下，不哭了。

她瞪著霍安遞給她的燒雞，吞口口水，猶豫著要不要接下，但又擔心蔡襄脫她褲子，兩手仍死死拽著褲腰不放。

如意勸她，&ldo;小妹妹，別擔心，我們不脫你褲子。&rdo;

蔡襄好尷尬。

好丟臉好丟臉，他南關馬市頂天立地的蔡老闆，居然去脫一個十來歲小女孩的褲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飢不擇食呢。

小女鬼猶豫了一下，到底是餓了，往霍安這邊靠了靠，離蔡襄遠遠的，一隻手鬆開褲腰，接過霍安手裡的燒雞，哇嗚一口啃下去，另一隻手仍然警惕地抓著褲腰。

蔡襄咳了一聲，轉頭去看明先生，&ldo;明先生，霍安，你們怎麼看？&rdo;

明先生說，&ldo;一個這麼點小的孩子，藏身在這荒宅子裡，的確不正常。&rdo;

蔡襄說，&ldo;最不正常的是，這小丫頭輕功好得嚇人。&rdo;

霍安點點頭，深以為然，轉眼看了看正大口大口吃燒雞的小女鬼，就這年紀，有這種輕功，簡直嚇人，她那師門，必不尋常。

可既有不尋常的師門，怎麼會流落至此，食不果腹，窩在一個荒宅子裡裝神弄鬼呢？

於是明先生又問，&ldo;你幾歲了？&rdo;

小女鬼又開始裝啞巴了。

如意翻翻白眼，嚇唬她，&ldo;不說我們脫你褲子！&rdo;

小女鬼馬上含著滿嘴雞肉說，&ldo;十一。&rdo;

蔡襄問，&ldo;叫什麼名字？&rdo;

小女鬼恨他，不肯說。

蔡襄摸摸鼻子，明先生繼續問，&ldo;好孩子，告訴我們叫什麼名字？&rdo;

小女鬼說，&ldo;非燕。&rdo;

如意道，&ldo;怪不得你飛得那麼快，原來叫飛燕。&rdo;

非燕鄙夷地看他一眼，&ldo;是非同尋常的非，不是飛來飛去的飛，你搞清楚。&rdo;

明先生莞爾，&ldo;好名字。燕兒你在這裡做什麼？你家人呢？&rdo;

大概是師父師兄都愛叫她燕兒，非燕覺得這聲喚很親切，遲疑了一下，抽抽鼻子說，&ldo;我在找師兄。可是怎麼都找不到。&rdo;

如意說，&ldo;你不是說你師兄死了嗎？&rdo;

非燕嘴一癟，&ldo;他沒死，我師兄那麼厲害，才不會死！&rdo;

如意道，&ldo;哎呀呀剛才是你自己說他死了。&rdo;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