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第1/2 頁)
雁門郡,戰火創傷之後,千瘡百孔。
而經過月餘時間,在一郡主官陳朝年的帶頭下,也算是將那陰霾稍稍驅散了些許,雖說外表上還是能一眼看出,不過起碼大致看上去,也有了幾分生氣的樣子。
曾經染盡血跡的雄偉城牆上,小雨點滴落下。
秋季的第一場雨,清爽間又帶著些許涼意,綿綿延延,雖不算大,但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面,還是能讓人聽清其中發出的脆響。
陳朝年一襲長衫,走出屋門,看著那不遠處天色昏暗的天空,面色似有些悵然。
一個多月過去,他的心神還是沒有從之前的戰役中緩過神來。
雖說守住是守住了,但整個大郡下轄範圍內的百萬百姓,近乎沒了個兩三成。
那可是,足足十幾二十萬的生靈啊!
這還是記錄在冊的百姓人數,還有些隕落在北蠻鐵騎兵鋒之下,事後連一絲痕跡都找不到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而這一切,沒有誰比他這個雁門郡守感觸更深的了。
畢竟,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現的事故,那戰局結束後,傷亡反饋上出現的一道道死亡數字,對於他陳朝年來講,就如是尖刺刺入心懷般痛楚,直至如今都不能釋懷!
“王爺,北蠻犯境,十數萬百姓葬身荒野,冤魂沖天不散,我等何時才能馬踏草原,報此大仇?”
北涼鐵騎星夜兼程,大破五萬金狼鐵騎,雖是大勝,可實際上卻是兩敗俱傷。
在洛離凱旋歸來之時,陳朝年曾與這位名震天下的北境之王,有過短暫的對話。
而那時候,面對他沉痛的詢問,當時身披玄甲,渾身血跡斑斑的英武青年,是這樣回答他的。
“北涼州為兩國邊界,雙方之間可謂是血海深仇。”
“眼下本王深陷兩難之局,一步走差,就將是萬丈深淵,但雁門之仇,涼州之恨,葬身家國的袍澤與百姓之怨,皆不能不報之。”
“因此,待我北涼舉兵,解大夏之困後,吾定當提劍跨馬,兵出山海關,北上逐草原數千裡,一路打到那大漠邊緣,叫那金狼可汗提頭問罪於本王面前!”
“此誓,無人可鑑,但我北涼州數萬萬生民與冤魂,皆可為證也!”
那鏗鏘有力,帶著堅定與肅殺的誓言話語,直至今日還回蕩於陳朝年耳畔,就如昨日剛剛允諾下來的一般無二。
“北涼大軍,現在到哪裡了?”
撐著油紙傘,看著眼前走入府內的親衛,陳朝年輕聲開口問道。
“回稟大人,王爺舉十五萬大軍自北涼境內出發,一路過武威、建安、丹陽三郡,聲勢赫赫,現在已至陽平下轄範圍,不日之後,就將重回雁門!”
雨水淅淅瀝瀝,滴落在堂前青石板上。
“到陽平了?那快了。”
“怎麼樣,本官寄給長寧的那封族信,有沒有送出去?”
聽到親衛的回聲,陳朝年計算著路程,這才點了點頭,繼而又詢問了一句。
“寄是寄出去了,可大人,你至於做的這麼絕嗎?”
“族長位列朝堂太師之位,即使他日王爺兵敗,亦能保你性命不失,可你卻一封書信自己斷了家族關係,若是之後有所差池”
聽到眼前儒雅書生的話語,這親衛似是有些顧慮。
作為跟隨陳朝年十幾年的心腹,他這些話語都是設身處地之下,為自家這位少年時的公子考慮的。
本來在他的印象裡,自家大人處事一直都是極為周密,很少有以身涉險的情況發生。
但自從在這北涼任職一郡主官後,一切卻都慢慢改變了。
“不必如此瞻前顧後。”
“大夏這些年來,確實是有些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