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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崇此時方醒轉過來,知自己是闖了禍,急地忙去推什翼珪:&ldo;將軍不可‐‐&rdo;
什翼珪扭頭喝道:&ldo;住嘴!&rdo;任臻尚未說話,慕容永已是氣到牙癢,冷道:&ldo;我們大燕治軍從嚴,便是皇上親兵亦一視同仁。穆崇有罪當罰,自有本將全權處置,什翼珪你憑什麼替你的屬下頂罪!&rdo;
什翼珪看了任臻一眼,忽然跳起,咬牙抽出身邊親兵的佩劍反手高高舉起,竟是也要在自己的右肩刺上一刀!
&ldo;什翼珪!&rdo;任臻也唬了一跳,剛欲出手,忽聞耳邊聲起,一枚碎石破空而去,正是擊中什翼珪的腕骨,劍刃一偏,擦著肩膀嗖地一聲飛過,連皮帶血地蹭下好大一塊,隨即啪地一聲釘入石fèng隙中,入木三分猶自晃動,顯是方才用了全力,若非出手及時只怕整條胳膊都要卸下。
任臻不自覺鬆了口氣,回頭去看,果見楊定收回手蹣跚過來,一路捂著腹部傷口,那匕首還插在肉裡,盡根而入,他喘出口氣才道:&ldo;皇上,末將受的不過是皮肉傷,之前觀穆崇出手,確然天生狠辣怪僻,不按常理,並非陰柔藏jian故意暗箭傷人。且方才若非什翼珪出手,末將必被傷及要害,末將欠他一個人情,求皇上開恩,赦了二人。&rdo;
&ldo;楊定,朕知你重情義,但是軍法如山。&rdo;任臻抬高了音量,卻意有所指,顯是說與在場所有人聽,&ldo;只怕非你一人所能轉圜。&rdo;
楊定聞言,抬手朝四周一拱,揚聲喝道:&ldo;此次擂臺皇上曾言拔得頭籌者可有大賞,如今比賽未完,若有想繼續上臺與末將切磋的,末將奉陪到底!&rdo;一時場內外鴉雀無聲,無人敢答。
慕容永暗暗吸了口氣,雙手背後微微一搖,慕容鍾等人便也就此噤聲無言。&ldo;若無,則末將就在此擂上腆居首位了‐‐&rdo;楊定虎目圓睜,環顧四周,見還是無人應聲,方才緩緩地雙膝跪下,俯首叩頭,&ldo;末將便想以此討皇上一個恩典,求皇上特赦二人!&rdo;
一時場上俱靜,而穆崇見什翼珪護在他身前,右肩滲血,面色泛青,唇舌輕顫,卻是哆嗦著說不完整話,想是手臂痛楚難言,他忍痛到了極致已說不得一言半語,心裡又疼又怒又感激‐‐他感激的自是什翼珪,從未有人如他一般願意大難臨頭挺身而出甚至甘願以身相替;卻一點兒不感激那始作俑者楊定,若非他傷什翼珪在先,他又怎會失去理智鋌而走險!他低下頭,一記重似一記地咚咚叩頭,眼眶含淚、咬牙切齒地道:&ldo;求皇上開恩!我知錯了!求皇上開恩!&rdo;
任臻亦見什翼珪慘狀,也是心下惻然,擰著眉剛欲說話,忽聽臺上又一聲巨響,他循聲望去,竟是方才也在磕頭求情的楊定身子一歪,轟然倒下,胸腹一片漸行擴大的血漬。
怎麼回事!任臻一驚,不是皮肉之傷嗎?以楊定體格,豈會這樣輕易就暈過去了?慕容永大步流星地搶上前來,與任臻同時俯身去探,眼見那肩上傷口不大不深,鮮血卻不停不歇地從那豁口中洶湧而出,倆人心中都是一震,慕容永先偏過臉去,搶著起身道:&ldo;楊將軍失血過多,速速送回我營中救治!&rdo;任臻卻一揮袖:&ldo;不必送去驍騎營!此處的威遠營自有軍醫,何必捨近求遠!&rdo;慕容永一梗,覺得任臻對楊定關心則亂,竟是完全不信任自己了!他擰著眉梗著聲卻是不肯退讓:&ldo;全長安最好的軍醫都在驕騎營,楊定唯在那兒方得安身保命!&rdo;
這話聽在任臻耳中卻是一種宣戰似地挑釁‐‐楊定想生,就得依附於驕騎營依附於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