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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定收勢起身,對苻堅抱拳行禮後才道:&ldo;是,我會留力。但武之一道,不可廢,亦不可斷。萬一皇上即刻要起用我帶兵北征,亦可早有準備。
苻堅笑著搖了搖頭,負過雙手,漫不經心似地道:&ldo;那倒不必急於一時了。今日大朝公佈的大將人選,不會是你。&rdo;
楊定有些愕然。這些天慕容沖大費周章地準備這麼多事,又是比武又是查案,難道不為此事?
苻堅看了他一眼:&ldo;楊定,無論你傷前傷後,他都從未真地要你登壇掛帥,除非,他不想做這鮮卑慕容的皇帝了。&rdo;
還有一點他沒明說,楊定性子光風霽月,有難得的大將之風,如今五胡亂華,踏馬中原,從來都是猛將易得,一忠難求。他若欲復國,少不得此人為左膀右臂,這些日子來的推心置腹百般結交亦是為此。將來往姑臧召集隴西舊部他定要帶楊定隨行,又怎能讓他在此刻離了他,去為那西貝貨沙場賣命?
&ldo;誰說的?&rdo;帳外一聲輕笑,任臻掀簾進來,&ldo;剛收到線報,東邊兒出事了。我那好叔叔讓他兒子慕容寶帶兵逼近潼關,說是說借道而已,誰信呢?楊定,你替朕去東線,壓一壓場子吧。&rdo;
此言一出,二人皆驚,楊定回過神來,忙起身見駕,任臻隨意一擺手免了,&ldo;剛下朝就溜過來,別再擺虛禮,煩著呢。高高在上慣了,多被人三跪九叩幾次,怕也得變成自以為是的大榆木腦袋了。&rdo;
&ldo;大榆木腦袋&rdo;輕咳一聲,吃一塹長一智,不與他磨嘴皮,轉頭對楊定一點頭道:&ldo;我來看看你的傷,這便走了。&rdo;任臻挑眉道:&ldo;呂光遣使覆信了,你也不聽?&rdo;
苻堅停住腳步,卻不甚相信他的一貫人品。任臻則自動遮蔽他懷疑的目光:&ldo;呂光願出兵與我大燕合攻姚秦,交換條件是禮送舊主苻堅西歸‐‐苻天王,看來你雖牆倒眾人推,到底舊部中難得還有一二個良心未泯的嘛。&rdo;
楊定扶額:若說剛救回苻堅之時,任臻還裝上幾分一笑泯恩仇的模樣,近來可是全然做自己了,唇槍舌戰,不把苻堅刺激到爆青筋絕不罷手。苻堅卻知眼前此人並非那個慕容沖,便渾不在意,淡淡地道:&ldo;皇上真願一諾千金,送我去涼州?&rdo;
&ldo;當然呀。&rdo;任臻做大吃一驚狀,&ldo;你的呂大將軍倒是用心的很‐‐他說是說派其子呂纂&l;親奉天王儀仗跪迎還朝&r;,卻陳兵於隴山東麓的大震關止步不前,讓我們派兵護送你直到涼都姑臧城,雙方密議締約後,才肯出兵沿隴山北折蕭關與我慕容氏大軍會師夾攻姚秦‐‐所以,時間寶貴的很,我扣著你人做什麼?白費口糧麼?&rdo;
其實在場三人一聽都明白了,呂光這是起了爭利狐疑心,合兵之前定要先見到苻堅,且雙方細談好了戰利歸屬城池瓜分才肯出兵,也是在觀望姚秦西燕大戰,誰佔先機‐‐標準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算盤打地有夠響。若是不見毫髮無損的苻堅,得,還合攻蕭關呢,沒調頭殺來長安就不錯了‐‐且還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麼:是慕容沖不守信用言而無信,他們是為故主盡忠,怎麼打都有理,那才叫師出有名。
苻堅沉吟道:&ldo;若我得歸隴西,從前允諾依舊有效,姚萇慕容垂,我會幫你解決‐‐不過,楊定我要帶走。&rdo;
任臻心中暗自冷哼,等你真能當上後涼之主再說吧?他還真不信呂光會孝子賢孫到把已經到手的帝王基業拱手相讓,怕只是做個樣子,只不定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