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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虎賁營例行巡邏四大掖門,何曾越權!&rdo;話一出口,什翼珪便隱隱後悔,果見刁雲正中下懷似地一咧嘴:&ldo;皇上尚未封后納妃,椒房殿連帶左右的掖庭八殿全部空置,自然不算後宮‐‐就算有旨命你們&l;內宮巡邏衛戍&r;,也僅是負責皇上寢宮‐‐金華鳳凰二殿!這作室門為四大掖門之一,屬於前朝而非內宮,你們虎賁營到此巡邏,不是越權?不是過界?本將倒真想請皇上就此裁度一二了!&rdo;
此言一出,什翼珪五雷轟頂之際頓時心如明鏡‐‐今日之事顯而易見是刁雲早有計劃故意為之,說的頭頭是道做的步步為營,以他平日作為,絕無此城府謀算‐‐必是慕容永在後操縱!那夜在鳳凰殿前他敢攔他進殿,今日他便定要出這口氣,報這個仇!
&ldo;如何?本將現在要帶穆崇回去治罪,&l;小中郎&r;當不會阻攔了吧?&rdo;
什翼珪一咬牙,只能兩權相害取其親:&ldo;既是穆崇犯錯在先自要受罰,按《治軍百例》之律當處以三十軍棍‐‐但既是在宮中犯禁,可由掖庭令出面刑罰,便無須勞煩刁將軍親自治罪了!&rdo;
此言一出,穆崇如何肯服‐‐他聽命於人盡心辦差,反而有罪?!刁雲眼中則有一絲異色:怪道上將軍曾說這什翼珪年紀雖小,心智卻深,反應又快,還是個能屈能伸的性子,怕將來亦非池中之物。
什翼珪怕遲則生變,趁如今刁雲無言反駁之時,一喝左右,捆了穆崇就走。最後才低頭向刁雲行禮告退,刁雲倒也不再留難,卻忽然俯下身子在他頭頂以一種不大不小的聲音道:&ldo;別以為皇上現在肯為你撐腰,橫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在我們驕騎營裡,上將軍一句話,一百個你也都死透了‐‐真聰明,就別在長安城裡以卵擊石。&rdo;
什翼珪不必抬頭,亦知周遭兵士聽見了會是怎樣的訕笑神色,卻不亢不卑地再鞠一躬:&ldo;末將謝刁將軍教誨,必不敢忘。&rdo;
刁雲見他此刻態度一團棉花也似,好像當真服了軟,倒不能再像方才對穆崇一般再三挑撥激怒,當下哼了一聲,嘴角噙著一絲冷笑:&ldo;中郎將最好當真記住了。&rdo;說畢一揮手,昂首而退,幾個親兵嘻嘻哈哈地沖他指點談笑著亦隨之而退‐‐竟連原本託詞的&ldo;例行巡邏&rdo;也懶得再做了。
什翼珪平靜地抬眼望向他們的背影,腦海中只浮現出了四個字:驕兵悍將。
什翼珪回去之後倒是舉止如常,連任臻金華殿小朝議事後歸來他也如常伺候。任臻剛端茶啜了一口,他便忙忙接過太監手中瓷盂,奉到任臻面前供他洗漱,任臻抿著嘴歪著頭,看他半晌:&ldo;你現在是堂堂中郎將,不必再貼身伺候朕了。&rdo;
&ldo;只要皇上一天還把我留在宮裡,這些事我便願做得。&rdo;什翼珪低聲答道,又轉頭執起宮女託盤中的錦帕,還對她勾起一抹微笑:&ldo;有勞姐姐。&rdo;少年英武的氣息撲面而來令那長年宮女驀地雙頰緋紅。
任臻倚在榻上,看地分明,細細一想,什翼珪果然在這數月之間身量又拔長了許多,五官深刻、眉目英俊,唇上一圈淡青色的絨須,已全然不似個半大孩子了。他眼波一轉,又見什翼珪在榻前跪下,低頭俯就,更衣換鞋做地無比順暢‐‐先前故意命他貼身伺候做些掃灑粗活,為的是磨去他陰刻惡毒的性子,如今相處久了,才覺得這什翼珪心思雖甚刻薄毒辣,但對他倒也有幾分真心,如今想他原也是王子之尊,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