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道士下山(第1/2 頁)
黃河孕育了整個華夏文明,它即生而神聖也多災多難,自三皇五帝始,黃河災害,史書不絕。
趙德昭一場巡視下來,盤腿坐在一座小土丘上啃著麵餅,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河⾯急流翻滾,拍擊著岸邊的⼀塊塊⽯崖,發出噼裡啪啦響聲。
陳承昭這個人很有能力,不止將決口堵住,斷斷的時日就又修建了兩座堤壩,如果再次出現決堤就能起到預防的作用,爭取能將災害減少一些。
“殿下,您這法子是真好?”
陳承昭整個人顯得興奮,趙德昭面色一笑,有個一千年的知識,他雖然不懂治河,但是對後世明朝潘季馴生平略知一二。
其人乃一位治水能臣,提出築堤束水,以水攻沙的治水方略,他這種想法從明朝一直用到清朝,就是放在後世現代也會用上一些。
專業事交給專業人,趙德昭空有這些知識,你說讓他拿著這套理論去治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給了陳承昭就不一樣了,有了這些理念他自然可以摸索出來屬於自己的想法。
其實趙德昭還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用砼來加築兩岸堤壩,這東西比起土竹子樹幹堆起來的堤壩要強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想法雖然不錯,但就目前來說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來材料,等先把眼前之事了了,再研究也不遲。
“陳卿,疏通京兆難度如何?可是真的要用舉國之力?”
趙德昭見盤腿坐在面前的陳承昭,京兆水系已經成為不得不疏通的存在,黃河決堤華州受災很正常,其災禍蔓延京兆就離譜了。
“殿下,臣前些日子曾到達灞水瞧過,不敢欺瞞殿下,京兆水系要比臣想的還要嚴重。”
陳承昭本來還在想趙德昭剛剛給他講的治水方略,耳邊又聽聞趙德昭的話語,面色一副愁眉不展。
“如此說來,華州一帶還在黃河危害之下。”
趙德昭望著前方不遠的河道,來來往往的雜役民夫正在搬運石料,陳承昭曾經說過,只要京兆水系不疏通,這種危險就一直存在。
黃河決堤就好像一個導火索,先不說其他水系,一個渭水就能讓兩岸百姓苦不堪言。
“殿下明鑑,京兆水系首在渭水,其比其他諸如灞河、涇河等水系要困難許多。
臣想著先從渭水清理河道淤泥,先行解決河道堵塞問題,不過如今二月過半,再有半月左右就是農忙時節,民夫人力恐怕跟不上。”
趙德昭聞言點頭,治理黃河水患是重要,農忙也不能忽視,一年就那麼幾個月,要是錯過下農播種時間,那這華州一帶百姓會過的更苦。
農耕社會就是這樣,兩者相較趙德昭寧願選擇後者,前者說破天去大不了重建家園,可是一旦錯過下農播種,這就意味著華州將一年無糧可收。
“發生何事了?”
就在這時,趙德昭幾人突然聽見幾道雜亂之聲,轉頭望去就見不遠處幾十人圍在一起。
身旁的諸班禁衛聽見趙德昭的問詢,連忙轉身下去查勘,不多時就來稟報說是有幾人暈了過去。
趙德昭起身前往,陸瞻賀懷浦跟在伸後,圍觀眾人被禁衛揮手打散,民夫們自然退在一旁,老話說民不與官鬥。
不過他們雖然對賀懷浦等人目露恐懼,可看向趙德昭時卻帶著一絲善意,誰能想到當今皇帝的兒子,此時居然能和他們一樣光著腳丫踩在爛泥之上。
“朱大醫,人如何了?”
陳承昭上前發問,趙德昭眉頭一挑,這看病之人居然是位道士。
“身體無礙,只是體力不濟,陳都監,這幾日可常有此事發生,貧道建議還是歇歇為妙。”
朱子民緩緩起身,揮手讓人將昏厥的幾人抬下去,轉身對著陳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