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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搖扇子的手一滯,苦笑連連道:“師姑娘她從未在我面前穿過女裝,你說我能畫她穿男裝的樣子嗎?那樣豈不是太不協調?”從妃暄到師妃暄,再到師姑娘,侯希白不斷變化著對師妃暄的稱呼,也代表了他心思的微妙改變。
寧楚無言以對,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侯希白心下鬆了口氣,知道他們兩人此時才恢復了以前相處時的模式。看著寧楚靜靜沉思的側臉,侯希白心中一片苦澀。他若是知道離開寧楚,會永遠失去他,那他絕對不會離開他半步。
當日他離開飛馬牧場,就立刻去拜見師父石之軒,把他鐘情於一名男子的事情如數傾述。石之軒從小撫養他長大,對於他來說亦師亦父,他不光想要解開師父對寧楚江湖傳言不實的誤會,還想得到師父的祝福。
師父聽聞之後,從面上辨不出喜怒,但卻在幾日後,悄悄去見了寧楚。他不知道師父看見了什麼,回來的時候卻對他說,寧楚是個沾花惹草的風流之人,不值得他投入真心。
雖然他師父經常喜怒不定,但在他面前的時候多數還是個慈父,所以他知道師父應該不會說瞎話騙他。
一想到石之軒對他轉述的那些話語,侯希白的心就不由得抽痛起來,啪地一聲合上美人扇,想要親口問寧楚求證,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一個問句:“楚弟……你真的……真的是向雨田的弟子嗎?”
寧楚把茶杯放在手心中,運起一股內力,透過薄薄的茶杯,帶動著杯中的茶水旋轉起來。在聽到侯希白的問題後,寧楚連頭都沒抬,只是淡淡道:“我師父不是向雨田。”
侯希白聞言一愣,他剛剛雖然說出的是個問句,但在心中卻是早就覺得這是個肯定句。畢竟這是從師妃暄口中說出來的,侯希白儘管和她立場不同,但也敬重她不會說出不確定的話來。
寧楚低著頭,看著手心茶杯中急速旋轉的茶水,知道侯希白雖然沒追問,但那帶著疑問的眼神一直盯著他看。寧楚斟酌了一下字句,不想說自己的身世,只是簡單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爹孃是誰,是黑墨的孃親把我從雪地裡撿回去的。”寧楚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因為正好黑墨從廚房吃飽喝足了回來,聽見寧楚提到它的名字,立刻湊了過去在他的腿上蹭了蹭。
侯希白這才知道為何黑墨和寧楚這麼好,原來是一起長大的。
寧楚放下手中被他折騰得差點破裂的茶杯,揉了揉黑墨的大頭,正想繼續說點什麼時,聽到身後床上的細碎聲響起,知道必是跋鋒寒他們醒了。還沒等回頭去看,就感到一雙大手拿著毛巾正為他擦著沒幹的溼發,那熟悉的力道,不用看都知道是跋鋒寒。
他們在一起後,這種服侍他的事情,跋鋒寒都做得樂此不疲。寧楚在醫術上是個強人,恨不得事必躬親。但生活上就是個懶人,譬如相比要一點點把頭髮擦乾,他寧可就那麼放著慢慢乾透。其實他更想一剪子把這頭長髮都剪掉,在谷中的時候,十歲前他都是自己剪短髮的,後來他師父實在看不下去了,直跳腳地逼著他留頭髮,不能當和尚。
他又不是想都剪掉,只是覺得在古代當男人也未免太辛苦了點,頭髮還留這麼長幹嘛?
在前一陣的某次逃亡中,由於頭髮沾染了大片的血跡,他又沒隨身帶著洗髮的皂角,洗著洗著就不耐煩起來,隨手就想拿起跋鋒寒的斬玄劍把頭髮削掉。後者自然是制止了他,之後這洗髮擦發的任務,便落到了跋鋒寒手裡。
寧楚倒沒覺得什麼,這和前世去理髮店洗頭沒啥區別。只是現在被跋鋒寒輕柔的力道按得暈暈欲睡,直接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懷裡。
跋鋒寒勾起唇角,得意地看著對面的侯希白難看的臉色。雖然寧楚沒給他吃醋的權利,但他還是可以不動聲色地去除掉情敵。只是他沒想到寧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