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4 頁)

霍星葉隨手把毛巾扔在沙發上，從他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變成和他十指相扣的姿態：&ldo;關鍵是……你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ok嗎？&rdo;

&ldo;為什麼不ok？&rdo;楚珣枕著她大腿的腦袋稍稍動了動，白膚黑髮， 男人裹著水汽的聲線溫潤，&ldo;在研究， 在帶專案，來了想來的pot，見到了你……&rdo;

&ldo;我說的不是見不見我的問題。&rdo;

手被他的體溫包裹，霍星葉抬頭注視掛在布簾上的畫。畫的名字叫《雨》， 白紙上勾勒出來的卻是薔薇花‐‐在月亮山的時候， 他攜一身朗月清風， 從雨裡遞給自己的、滾著雨珠的薔薇花。

&ldo;我的意思是，&rdo;霍星葉緩緩收回視線，&ldo;如果你第二期專案完成了回南大，周副校還是針對你怎麼辦？其實不只是學校的問題……各方面對你專業的瞭解度也不夠，越來越冷， 越來越冷，你也會覺得無所謂嗎？&rdo;

楚珣沉吟：&ldo;社會趨勢屬於難抗逆因素。&rdo;

霍星葉淡淡&ldo;嗯&rdo;一聲：&ldo;所以你有過辭職的想法？&rdo;

楚珣沒接話。

霍星葉&ldo;呵&rdo;地輕笑：&ldo;辭職了自己開研究？難歸難，但你想做就一定會做到，你還可以高薪聘很多科學家，李穎一類，就像還沒黑時的dw一樣？&rdo;

楚珣：&ldo;你別這樣。&rdo;

&ldo;我怎樣？&rdo;霍星葉忽然就來了火氣，面上強撐平靜地說，&ldo;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明明喜歡站在講臺上講課，你明明對學生真的就是我見過的、最儒道的老師，你明明這麼喜歡學術喜歡研究，為什麼可以讓別人欺負到你頭上？為什麼可以眼睜睜看著明明是你一手帶強的專業一步一步越走越低潮，你明明可以‐‐&rdo;

&ldo;如果你所謂的欺負就是幼兒園水平地嚼嚼舌根，或者丁點所謂的專案經費……&rdo;楚珣睜眼注視著她，黑眸蘊著暗色的海礁般，一字一頓，&ldo;我為什麼要？&rdo;

霍星葉怔忪。

似是察覺到自己口氣太嚴肅，楚珣沉默好幾秒，看著小姑娘弧度漂亮的下巴：&ldo;你說曬我們結婚證，甚至上正臉，或者做訪談，我都無所謂……但我不可能頂著某某大學植物系什麼教授出現在公眾視野……&rdo;

霍星葉別過臉，不說話。

&ldo;糙糙，&rdo;楚珣喚她，&ldo;我可以把楚珣置於大眾面前，但專業，不可能。&rdo;

&ldo;我有一次能讓植物系成為南大的王牌，便可以有第二次。&rdo;

楚珣說：&ldo;你來《荒原》的理由，就是我不同意的理由……&rdo;

他們都有自己想要追逐一輩子、地位與彼此等同的信仰。

就是因為太懂，所以霍星葉才捨不得看他走到現在這一步。

楚珣覺得，學術是孩子，單純不諳世事，不懂紛爭不懂糾葛，保護孩子是所有行為的基本準則。

楚珣覺得，人類很複雜，植物很純粹，幾乎以&ldo;綠&rdo;為主體，保持著低等生命最初最乾淨的形態。

楚珣高冷到幾乎不近俗世……

可霍星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