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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美疲勞》第十六章(2)

這時，胡大江又聯想到經濟實力與&ldo;審美疲勞&rdo; 的關係。他斷定，沒有經濟實力的愛情、婚姻，也會產生&ldo;審美疲勞&rdo;。在女人的眼裡，一個沒有經濟實力的男人再英俊瀟灑，也是個窩囊廢。要不，七八十歲的富翁為什麼被青春靚女看中？四五十歲的&ldo;黃臉富婆&rdo;，為何被年輕的小夥子們視為夢中情人？那些老爺子、老婆子們，何&ldo;美&rdo;可&ldo;審&rdo;呢？經濟利益的驅使，妨礙了正常的愛情的審美，這不能不說是人類愛情的悲哀，可他胡大江不是這場悲哀中的受益者嗎？他不擁有巨額財富，能得到時成嗎？

但是，時成竭力否認這一點，他相信了她。現在看來，他有點自欺欺人。在金錢面前，再純真的愛情也會變了味。

雨點伴著陣風，打在窗戶玻璃上，發出一陣陣沙沙的響聲。時鐘敲響了十點，這是胡大江看晚間電視新聞的時間。胡大江開啟電視，看了幾條國內新聞，感覺到肚裡有點俄。他打電話到樓下，讓保姆做幾個菜，又從酒櫃裡取出一瓶擺放了好幾年的&ldo;五糧液&rdo;，不一會兒就在小餐廳裡自斟自飲起來。

保姆很奇怪，也很擔心，站在一旁不敢走，也不敢講話。

胡大江說：&ldo;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去睡吧。&rdo;

保姆問：&ldo;先生，您今天怎麼啦？&rdo;

胡大江說：&ldo;想喝酒，就是想喝酒。&rdo;

保姆問：&ldo;太太怎麼還不回來？&rdo;

胡大江說：&ldo;在她媽媽家，下雨了，回不來。&rdo;

保姆還站著，胡大江不耐煩地揮揮手：&ldo;你去吧，去吧。&rdo;

保姆說：&ldo;先生，別喝得太多，當心身體。&rdo;

胡大江將酒杯重重一放：&ldo;你怎麼這樣羅嗉？&rdo;

保姆討了個沒趣，走出了餐廳。胡大江又斟滿了一杯酒，頭一仰，脖子一伸，一飲而盡……

老馬將時成送至公寓樓大廳時，老天颳起了風，下起了雨。風大路滑，老馬不放心時成的車技，決定開車送她回去。像下午一樣，時成依偎在老馬的肩上。

時成說：&ldo;你那張cd唱盤呢？那首《瞬間也是金》的歌，我還想聽。&rdo;

老馬說：&ldo;盤子還在cd機裡。&rdo;

時成開啟音響，揪人心絃的歌聲漂了出來：

&ldo;……

人生相逢就是緣，

哪怕瞬間也是金。&rdo;

情到深處長相思，

回眸一笑百媚生……&rdo;

聽著聽著，時成又流淚了。淚水似一串串珍珠，濕了老馬的肩頭。

老馬說：&ldo;你太脆弱了，一首歌就使你哭成淚人似的。碰上生死離別，你怎麼辦？沒法活了。&rdo;

時成突然孩子似的，哭著鬧著說著：&ldo;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我今晚是不想回去的，我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你一個勁地趕我走……你傷了我知道嗎？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更不是一個輕浮的女人。我知道你很孤獨，我想陪伴你一夜，可是你無動於衷。我送上門來你都不要，我是個賤人，一錢不值……早知這樣，我就不該接受你的幫助，你知道嗎？我心裡總覺得欠了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