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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26(1)

&ldo;你們到辦公室來一下。&rdo;散會以後，熊隊長叫住了黎公、白剛和張強雲。張強雲是會議中間才趕來的。

這三個人熊隊長都是熟悉的。張強雲因為是大隊部的大班長，婦女隊歸這個大隊代管。黎公是因為經常對婦女隊採訪。女隊長對他們早就熟悉，只有白剛是他調到菜園班後才認識的。婦女隊的草繩廠和菜園緊緊相連，婦女隊不能上機子的輕病號有時到菜園參加些勞動，草繩廠一些重勞動有時也找菜園壯勞力幫忙。尤其是最近大躍進中興起了&ldo;工具改革&rdo;運動，張強雲向領導提出了草繩機由人力改為電動，實現電氣化，領導十分高興，讓張強雲負責。張強雲由於大隊部事情多，提出和白剛共同搞。這樣白剛也就成了少有的特殊人物，和女兒國公民有了較多接觸，和女隊長也熟悉了。

今天熊隊長顯然對這三個人很不滿意。到辦公室以後，立即有些生氣地說：&ldo;今天你們是怎麼搞的，一個個都像丟了魂似的？不說話的不說話，說話的也是軟綿綿的，沒一點鬥爭的勁頭兒！&rdo;然後又轉向黎公說：&ldo;你怎麼說這詩不管是誰寫的呢？不明明是王雅蘭寫的嗎？&rdo;

黎公為緩和氣氛故意笑了笑：&ldo;這詩我聽起來耳熟，一定是在哪裡見過，很可能是外國人寫的，不像是王雅蘭寫的。&rdo;為在小報上對婦女隊說的好一點，平時熊隊長對黎公是很客氣的。今天隊長雖然生了氣，黎公也並不懼怕。

熊隊長一聽可能是外國人寫的，倒有些擔心了。她特別關心這詩的定性。因為她們向領導匯報王雅蘭寫了不少攻擊新社會的反動詩詞，領導才下大力量組織了這次批鬥會。如果詩不是王雅蘭寫的，再否定了這詩的反動性，這不是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嗎？怎麼向領導交待？便追問說：&ldo;這詩反動不反動？&rdo;

&ldo;這詩……這詩……&rdo;黎公知道這詩談不到反動，但看到隊長那著急的樣子，他不敢說出這句話，也不願意違心說是反動的，猶豫再三才說：&ldo;這詩是寫資本主義社會，是表達對那種社會的感情……&rdo;熊隊長進一步逼問說：&ldo;在社會主義社會呢？我問你反動不反動？&rdo;

黎公看出不正面回答不行了：&ldo;起碼是情緒不健康！&rdo;這次回答倒挺痛快，但仍然迴避反動二字。熊隊長很失望：&ldo;你們知識分子說話就會拐彎抹角兒。思想不是正確就是反動，還有啥健康不健康的。&rdo;問了這半天，沒能問出這反動兩個字來很失望，便說：&ldo;好了，你走吧！沒你的事了。&rdo;然後對張強雲說：&ldo;你說，這些詩反動不反動？&rdo;

&ldo;隊長，我是教物理的，對詩可是一竅不通。&rdo;

&ldo;不識字的人一聽都知道這是罵共產黨，你們都是大學生，會不懂？我看你們是沒有和她劃清界限，是同情，是不是？&rdo;熊隊長十分不滿意。

張強雲會來事兒，平時總是儘量按著隊長的心思來，這次雖不願昧良心，但仍然是趕緊宣告自己並非同情：&ldo;不！不！隊長！我哪能同情她呀！&rdo;然後又思謀著怎樣既不傷隊長又不說太過頭的話，想了想才慢聲慢語地說：&ldo;我覺著吧，要是王雅蘭寫的，肯定是反動的，要是外國作家寫的吧，咱可不敢說了，因為人家說的是資本主義社會，什麼&l;寒風&r;啊，&l;悲慘世界&r;呀！能說人家反動？&rdo;一看隊長要發火，馬上改口說：&ldo;隊長你別著急，我覺得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