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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然一笑,伸出手來:&ldo;凌逆,凌亂的凌,逆子的逆。&l;海龜&r;無業遊民。&rdo;
我也笑了,沒見人這麼介紹過自己。那些所謂的這書記那老總,都恨不能在額頭上貼上&ldo;商政界精英&rdo;的標籤,尤其是見到陌生的女孩子,更是擺足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唯恐失了面子。他卻刻意如此自輕自賤,玩世不恭。
凌逆,一個特別的人。
我好奇地打量他。這個聲名顯赫的男人,有著一張清瘦而輪廓分明的臉。濃密鋒利的眉毛、挺直而線條冷峻的鼻子、薄薄的若有所思的嘴唇,眼睛應該是他臉上的靈魂,並不大更不亮,卻讓人有一種莫測高深的眩惑。
我並沒有認為他長得帥,如果帥指的是英俊或者漂亮。我害怕看到一個濃眉大眼神采奕奕的男人,完美無缺的五官既呆板又裝腔作勢;也不喜歡衣冠楚楚、一絲不苟的男人,像外企常見的高階白領,一身的世界名牌,渾身散發千篇一律的冰冷氣息。我只能說,凌逆,他有一張非常生動而感性的臉,這張臉並不完美,卻讓人的眼睛無法挪開。
《在疼痛中奔跑》十七:裴裴(2)
是的,我欣賞凌逆。這個世上,能讓我欣賞的男人實在太少了。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子,容顏清秀嗓音甜美,縱不是傾國傾城,也不是沒有人喜歡,但我無法對那些人產生任何感覺,更無法對他們的盛情做出任何回應。對於不感興趣的人,我吝嗇得不肯付出哪怕一絲一毫。因為我是一個自私的人,不肯有一點點違背自己的感覺和意願。
我以為自己已經喪失愛的能力。
可凌逆讓我心動,死水微瀾。
我開始頻頻參加作秀,並且粉墨登場。
凌逆有著並不光榮的歷史。他曾經在報社做記者,成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和一些美貌或不甚美貌的女人演繹些或真或假的恩恩怨怨。離過兩次婚,各留下一個兒子,現和第3任太太剛結婚半年。
數年前,他在親戚的幫助下遠渡重洋,去到加拿大。有人說他在餐館洗碗,有人說他在印刷廠裡做搬運工,還有人說他幹著些骯髒可怕的營生……這都不重要。半年前,他發了一筆橫財回來,終於如願以償地做了一名只知吃喝玩樂的&ldo;城市公子哥兒&rdo;,足以在這座小城一輩子衣食無憂。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睡懶覺、喝酒、賭錢。當然,風花雪月談情說愛更是&ldo;主業&rdo;。
凌逆是花花公子,凌逆用情不專,凌逆是女人的毒藥,是女人一生的傷痛,我知道,可我就是無可救藥地對他迷戀。就像明知不可飲,不能飲,也要拼卻的一醉。
當然,對凌逆的迷戀僅存於心裡,我表面上永遠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事實上,我從來都是混跡於一大群人當中,獨處一隅,安靜地欣賞凌逆的從容與灑脫,一語不發。
都說凌逆很討人尤其是討女人喜歡,見到之後才發現此言非也。他不是會討女人喜歡,而分明是女人的&ldo;殺手&rdo;。
他的話並不多,舉止也不張揚,但自然而然便成為眾目的焦點,整個&ldo;圈圈&rdo;裡的靈魂和重心。旁邊的男人高談闊論,眉飛色舞,他僅僅在關鍵處輕輕點撥幾句,旁人立即成為配襯,彷彿只為他精闢獨到的高論做拙劣的註解。就像蘇軾筆下的周瑜,一身白衣,羽扇綸巾,別人拼得氣急敗壞,血肉橫飛,他不費一兵一卒卻輕鬆獲勝,且依舊白衣勝雪,一點兒血跡都不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當然,我並沒有認為凌逆會注意到我,渺小平凡的裴裴。他更多的是在和芊芊說話。這不奇怪,芊芊本來就是女性裡的中心和靈魂,男士們輾轉反側的夢中情人。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