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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斐到了昆華宮,顧念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她吩咐芍藥擺酒設宴,自己焚香沐浴,帶著莊重神聖的肅穆神情,走來拜見&ldo;師傅&rdo;。
桐斐卻面沉如水,幾乎澆熄了顧唸的熱誠。
他說:&ldo;臣聽說娘娘曾拜蕭師傅為師,那微臣就是娘娘的師兄了。&rdo;
顧念從善如流,開口叫:&ldo;師兄。&rdo;叫罷又是盈盈一拜。
桐斐的腦子從來都是一根線的思維,他覺得自己既然是奉了聖意到昆華宮教娘娘拳腳的,自然應該守著江湖的規矩,身為師兄,自然當得起師妹一拜,所以,他安然受了顧唸的禮。
然後他冷冷然吩咐:&ldo;既然要學武,不能再穿如此繁瑣,尋些短打扮來。&rdo;
於是,芍藥用手撐著已是被驚掉了的下巴,吩咐薔薇去找司衣坊:&ldo;給娘娘做些習武的衣衫,要利落些,不拖泥帶水得繁瑣。&rdo;
宮中侍衛不能飲酒,桐斐坐在酒席的上首,只吃得酣暢淋漓。席間桐斐倒不敢命顧念相陪照顧,命她到庭院裡站馬步,留下燃香、貢菊添菜。
芍藥算是昆華宮裡的掌事宮女,貼身侍候著顧念不能離開左右,此時見顧念在庭院裡蹲著馬步,模樣十分辛苦,她忙持著團扇在一旁扇涼。
顧念見她如此,存心戲弄,道:&ldo;習武怎能嬌氣?扇子不用打了,讓師兄看見又該生氣。&rdo;
芍藥忙把扇子收了,拿出帕子來要給顧念擦額上與頸上滲出的汗滴。
&ldo;汗也不用你擦,&rdo;顧念自向蕭吉學武,時間不長,站馬步的基本功夫卻是一日不錯的,此時她雖覺得天氣炎熱,倒仍算得上氣定神閒,&ldo;你若是見不得我辛苦,不如陪我一起站著吧。&rdo;
芍藥心中叫苦,面上卻笑意盈盈,果然擺開了架子,站在顧念身側。她因害羞,腿只微微蹲下,兩膝不向外撐開,反向內微微聚攏。裙擺遮著,也看不大明顯。芍藥的手捏著帕子,拳攥得也不標準,只輕輕扶在腰間罷了。
顧念不去理會她,自凝心靜氣蹲著馬步。
芍藥的動作雖不標準,可才蹲下沒多久,就感到雙腿灌了鉛一樣沉重酸澀,又強撐了許久,看日影兒並未挪動一點,真真是度日如年,好容易熬了半刻鐘的功夫,她竟然往前一撲,栽倒在地。
撲到在地的芍藥偷眼去看顧念,顧念自然也是汗如雨下,腿也似乎有點微微顫抖似的,可仍堅持著不曾有放棄的模樣,芍藥眼見如此,只得掙扎著爬起來,待要重新蹲著,實在害怕得狠,囁嚅道:&ldo;娘娘,芍藥失儀,且容芍藥回去換件衣裳,再來侍候。&rdo;
顧唸到底不忍,冷然吩咐她:&ldo;你自回屋,也看看擦傷了哪裡,上些藥。&rdo;
芍藥趕緊道了謝,穿了大殿,要去偏殿歇息片刻。
大殿裡,桐斐正自顧自吃罷,他抹了抹嘴,看向芍藥,道:&ldo;你家主子身份尊貴,我不能僭越,你且替她斟茶來敬我!&rdo;
芍藥恨得牙癢,佯做沒聽懂的模樣,匆匆往偏殿行去。剛走出去兩步,只見一枚物事向著臉輕飄飄打來,芍藥吃了一驚,忙用手擋。只因為眼前的物事來得十分和緩,果然被芍藥打翻在地,發出清脆得響。
芍藥定睛看去,地上一盞珍貴的定窯茶盞,碎成了幾片,濺起的碎瓷四下都是。她剛要質問桐斐,卻聽桐斐先開了口:&ldo;你個小小宮婢,好沒道理!不但不肯與我倒茶,怎的還把娘娘的茶盞打碎?&rdo;
芍藥氣苦,問:&ldo;明明是桐侍衛把茶盞仍在地上?怎麼反誣奴婢?&rdo;
&ldo;我只是想把茶盞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