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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清嗓子，顧念忖度著開口：&ldo;皇上?您是皇上?&rdo;她想要起身行禮。

&ldo;夢晚?你不認識朕了嗎?&rdo;劉旭吃驚地看向顧念，有些無措她的異常。看到顧念試圖起身，劉旭用手摁住了她的肩頭。

顧念仍然掙扎著要起，她不是雲夢晚，受不起浩蕩皇恩的寵愛。

劉旭的眼眸中覆蓋了不喜，他改用雙手，摁住了顧唸的雙肩，他話語裡有些質疑：&ldo;夢晚，你怎麼了?&rdo;

感到了劉旭的堅持，顧念停下掙扎，她認真地看著劉旭，道：&ldo;皇上，請皇上恕罪。民女不是雲夢晚，民女是狗尾巴巷子的顧念。之前蕭侍衛，沈靈犀，都曾經誤認了民女，可是後來，他們都說民女不是，他們說民女潑辣，沒有雲夢晚輕靈婉約的美好。&rdo;

&ldo;你說，你不是夢晚?&rdo;劉旭的雙眼睜大，溢位濃濃的懷疑。

&ldo;對，民女不是。民女不知道真正的雲夢晚所在何處，可是民女絕然不是她。蕭侍衛曾在街頭偶遇了民女，將民女和哥哥一起，請到了浮雲山莊做事。民女和哥哥度日艱難，很感激蕭侍衛賜予的營生，一直以來兢兢業業，未敢偷懶。可民女不知道為何，會被人抓來皇宮，抓到皇上您的眼前。&rdo;顧念竭盡全力，想讓自己的思路清晰一些，再清晰一些。她不明白雲夢晚與當今的聖上，曾是怎樣的糾葛，可她卻不願白白牽扯了這樣的糾葛，一點也不情願。

&ldo;你有哥哥?&rdo;劉旭將信將疑，心頭卻已是淡淡的失落。

顧念堅定地回答：&ldo;是，民女父母早亡，和哥哥相依為命。&rdo;

劉旭追問：&ldo;你的哥哥是誰?&rdo;

顧念心頭其實有些猶豫，可她的話語卻十分果斷：&ldo;民女的哥哥叫顧況，狗尾巴巷子的顧況。&rdo;

劉旭吩咐梓夏：&ldo;去查狗尾巴巷子的顧況兄妹。&rdo;

吩咐完梓夏，劉旭的目光再次打量著顧唸的面容，從眉梢適宜的弧度，到額際清晰的發線;從如水瀲灩的眼眸，到秀氣美好的鼻頭;從嬌嫩柔軟的唇，到小小尖尖的下巴……

顧念?和雲夢晚如此相像的顧念?!劉旭的心底有寒意侵襲，他再吩咐桐斐：&ldo;去查蕭央。夢晚當年出宮後的種種，詳詳細細給朕查個分明。&rdo;

千里外湘州謀劃的機密，都能準確送到劉旭的眼前，何況是狗尾巴巷子裡，關於毛賊顧況的飛短流長。

劉旭想要知道的一切，在一個晚上之後，都已經擺在他的案上。

答案似乎沒有懸念。

顧念或許是雲夢晚。

不!

顧念一定就是雲夢晚。

隱隱的壓抑與痛楚，讓劉旭感到難過，他用拇指按壓著太陽穴，按出青紫的痕跡。

&ldo;皇上!&rdo;梓夏擔憂地詢問，&ldo;微臣這就帶著仵作沙凌，去浮雲山莊，開棺驗屍吧?&rdo;

&ldo;不，不要!&rdo;劉旭驚跳了起來，掀翻了案上的茶盞，褐色的茶漬肆意在几案上，向四面八方延伸流淌，成雜亂的水線。

即便有九成九的把握，劉旭也不願開棺，他和蕭央有著一樣的擔憂，他怕，怕挖開的棺木裡，是腐朽血腥的枯骨，枯骨會碎了心中的夢。

他不想記憶裡，雲夢晚如花的容顏被什麼模糊改變。他不想接受萬萬分之一的可能。

不要開棺，顧念就可以是雲夢晚!

劉旭的眸中流光閃爍，他的聲音歡欣而且堅定，他大聲喊著衛巍：&ldo;吩咐下去，內閣高望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