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姓柳行五,家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第1/2 頁)
此時是深秋天氣,高原天空碧藍如洗,有一點點微風吹過,揚起都護府門前年輕人鬢間的零碎髮絲。
髮絲欲掙脫束縛,卻總有根腳羈絆。
年輕人回首,雙眼看向來時路,瞧過後他深情的無奈的空負大志的眼神慢慢收回,下一瞬化作唇邊嘴角淺笑低嘲。
他心中感嘆,此處果然好風景,心頭的落寞竟都憑減了三分,天廣地闊,人自渺小如螻蟻微塵……
我姓柳,名隨雲,字夢舒,出身河東柳氏,歷代簪纓世家。
我不欲為官,家中上下五代於此朝已出了七名進士,兩名探花,我參加科舉只為考一個狀元,結果,又考了個探花!
我清高孤傲,輕狂不羈,但我表面卻溫潤如玉,溫文爾雅,無論王侯將相,富豪商賈,販夫走卒,我待何人都彬彬有禮,謙遜有加。
說我虛偽也好,偽裝也罷,於我都無任何關係,我亦會認真聽你說,但絕不會去在乎,更不會氣怒羞惱絮絮胡言,只是最後付之一笑。
舉世皆濁我獨清,舉世皆醉我獨醒!沒人能懂。
我本來就要這麼悠哉悠哉過上一生,醇酒美人,琴棋書畫,高山流水,詞賦曲花。
可是!
就在去歲,我知道這將成為一場奢望,愚蠢的北遼七十萬兵敗給了女真,王朝腐朽,大廈將傾,風起雲將聚,這天下,要亂了!
可我又如何?漫漫長路遠,千山我獨行,冷眼看世情?
以為我不想嗎?可是我做不到啊,我真的做不到。
蘇石那蠢貨前些天又來找我,對這種蠢貨我莫得可說,除了吹捧他的主子,又有甚麼見地。
至於齊王?呵呵呵呵!
別人看不透他,我卻視其入骨,若說我柳隨雲是天下第一虛偽之人,有齊王在,我拱手讓之!
些年來,雖不為官,但家族鼎盛,總對朝事多有了解。
幼博神童士林名號,長學武藝混跡市井,十年養望民間,一朝提舉掌兵。
齊王,意欲何為?
蘇石這蠢貨此次帶來他主子的一番話,說得毫不客氣,毫不留情,打得莪臉作響生疼,但倒是亦不無些道理,我這人向來都會虛心接受一些對的東西,無論出自何人之口。
只是,似齊王,斷然不會無的放矢,一言一行都必然有不可告人之深意!
我思來想去,不過是缺人用罷了,此乃激我柳隨雲出山的小伎倆耳。
不過,這天下將亂,若不袖手旁觀,總要有所依附,縱觀數名皇子,堪用者幾人?齊王或許……尚可?
只是此等事不是要三顧草廬,虛心恭請的嗎?為何不來請我,反而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跑來隴右養馬?
末了,居然還得我來找他,真是好大的王駕……
趙檉看信,臉色無喜無憂,信是蘇石寫來,持信之人正是蘇石那位不願為官的探花表弟。
河東柳氏,簪纓世家,小時才斐,大了更佳,一朝科舉,欽點探花。
蘇石言他這表弟有經緯之才,張陳謀略,可是,這種見解是從哪得來?趙檉疑惑,蘇石這渾貨自家沒幾分腦子,怎就篤定他這表弟就可堪大用呢。
從這渾貨日常描述,他這表弟自命不凡,清高狂傲,性子虛偽,孤妄自大,平日最好傷春悲秋,自哀自憐,舉世皆濁他獨清,眾人皆醉他獨醒。
此等人,哪怕有真才實學,亦需消磨打壓!
趙檉道:“請進來。”
片刻,柳隨雲進入大堂,禮儀不缺,趙檉看座,有人上茶。
趙檉觀柳隨雲,相貌清秀,一身溫潤,舉止有禮,雙目有神,嘴角含笑,似對世間一切事物都成竹在胸。
趙檉道:“夢舒遠來,本王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