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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夫人一聽,眼底雖不喜,卻笑著答道:&ldo;一家子多少張嘴吃飯,還能有多少剩餘?&rdo;卻知鄭老爺這麼一問,必定是要用銀子的。
鄭老爺道:&ldo;我平常坐的那定轎子壞了,昨兒張財說只花幾兩銀子用這個舊的去換個新的。今兒張財要過來,你叫人看顧著。&rdo;
鄭夫人鬆了口氣,是幾兩銀子的事兒,不是黃大人府上又有什麼大事兒。這三四年間,女兒出嫁,大兒子成親,如今又在上京買了宅子,家裡的日子確實是難了。眼下二兒子年紀到了,在老家尋個姑娘固然容易,但這迎娶路上卻不知要花多少錢。
童家姑娘好是好,可那家也分明是窮得叮噹響。童家二房那邊卻不同,昨兒鄭夫人過去拜見童家老太太,所見所聞皆像大戶人家。夜裡找鄭老爺一打聽,才略略知道了一些童家的事兒,又聽得老爺說童家曾經如何風光,想到那句&ldo;百足之蟲死而不僵&rdo;的俗語,心裡卻已是打定了主意。
且說,童若遠去了歐陽先生哪裡,卻是隔天一早才回來的,看上去筋疲力盡。周氏和童若瑤嚇了一跳,敢情他是一夜沒睡?
&ldo;下了一整夜的棋。&rdo;童若遠瞧著累壞了,嗓音卻還精神。
周氏眉頭打成死結,陪歐陽先生下了一夜的棋,這歐陽先生是個怎樣的人?別說周氏,就是童若瑤也想像不出來,反正她覺得,所謂先生便是身著布衣,留著一尺長的白鬍子老頭。
見大哥這樣,童若瑤忙和小玉去把飯菜熱了熱,想了想又打發陳媽媽過去再給先生告一天假。大哥這個樣子,還怎麼聽課?
童若遠是真的累壞了,糙糙吃了一碗飯,就回房睡覺去。周氏瞧著滿臉的心疼,禁不住懷疑那歐陽先生是不是浪得虛名,哪有先生徹夜下棋的,以後童若遠去了,難不成就陪著他下棋?不行,老爺回來定要和老爺說說這事兒。
孫博文今兒倒沒過來找大哥,童若瑤去給老太太請了安,便回來坐在屋裡做針線。一邊想著鄭夫人昨兒來拜訪的事兒,心裡暗喜她並未說起別的,忽然小玉氣沖沖地從外面進來,道:&ldo;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無賴,到了別人家裡,竟欺負一條狗。&rdo;
童若瑤留神一聽,就聽到小黑嗚咽聲傳來。周氏在屋裡也聽見了,只當是小黑熱了,也沒在意。童若瑤從屋裡出來,遠遠見一個人蹲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根木條,正趕著小黑。
小黑被繩子套住,躲避不及,對方又是高頭馬大的,手裡還有木棍。它本就被童若瑤調教的很聽話,平常這邊來人,它都不叫。何況這人來過一次,狗的記憶可比人類厲害,不能叫,不能反抗,只能求饒。
童若瑤心裡騰地生起一股子火來,小玉站在旁邊,衝著那人的背影叫道:&ldo;要不要臉,竟欺負一條狗。&rdo;
那人也不起身,也不回頭,繼續用木根挑撥,嘴裡優哉遊哉地道:&ldo;我欺負它之前,並不知道它比我弱。&rdo;
小黑見小主人來了,立馬睜著可憐兮兮的眼睛盯著童若瑤,童若瑤咬咬牙,敢情家道不好,狗也要被欺負?喊了一聲小黑,做了一個兇狠的動作,然後用眼睛示意那人。
小黑得了主人的令,終於可以撿回狗的尊嚴,呲牙咧嘴,眨眼的功夫就撲上來。那人遂不提防,一屁股跌坐在地方,長衫下擺卻被小黑死死咬住,露出兩排森森獠牙。方才溫順如羔羊,現在就是活脫脫的狼。
小玉都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小黑,手心裡冒出冷汗。今兒早上她還來給小黑吃食,小黑溫順的像小貓,現在……
那人也沒預料到這隻其貌不揚,身形小小略比貓大一點兒的狗會突然反抗。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界上,哪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