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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手機快沒電了。林岫，我告訴你，也是警告你，你不準去。&rdo;

枕溪真是太急了，完全忘記了林岫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原本懇求的話，打她嘴裡說出來，全是擲地有聲的警告脅迫。

&ldo;為什麼。&rdo;

&ldo;你要是去了，我就再也不管你了，我就當生命裡從來沒出現過你這麼個人。&rdo;

&ldo;生命裡從來沒出現過?&rdo;

&ldo;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林岫。你現在最好，立馬回家去。我要是回家發現你沒在，我立馬，連夜我就搬東西走人。&rdo;

&ldo;然後。&rdo;

枕溪的指甲用力掐著自己的指關節，說：&ldo;老死不相往來。&rdo;

那邊沒出聲，枕溪又重複了一遍。

&ldo;林岫，你聽到沒?你聽到……&rdo;

電話螢幕黑了下去，無論枕溪按住那個開機鍵多少秒，它都沒有再亮起來。

她到了這個時候才在後悔，她為什麼不把林岫的號碼爛熟於心?何必到現在完全跟人聯絡不上。

越窮越見鬼，越著急越沒辦法。平時車水馬龍的街道，現下一輛計程車都攔不到。

枕溪拼命瞪大眼睛，她怕自己一閉上，眼前就是林岫銬著手銬被警察按著頭往前走的樣子。

她的耳裡，全是林岫那一聲：

&ldo;枕溪，我沒做過。&rdo;

……

枕溪一口氣爬上了樓，她都不知道自己一步跨出了幾個臺階，她只意識到，自己在爬樓梯的過程中摔了幾跤，手掌和膝蓋上都被蹭破了皮，一身的狼狽。

&ldo;林岫!&rdo;她大喊，用力地敲著對方的房門。

無動於衷!

枕溪掉頭就往下跑，然後又摔了幾跤。

她都沒時間檢查自己的傷勢，她只能憋著口氣往前跑，可她偏又疼得厲害，心裡又害怕又委屈，眼淚混著汗水往下流。

她去了腳踏車棚，林岫的腳踏車果然不在了。

他還是去了。

枕溪一腳跨上腳踏車，忍著膝蓋裂開的疼痛，把腳踏板蹬得飛快，車軲轆轉動地都看不見裡頭的鋼軸。

平時到學校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今晚她十分鐘就騎到了。來得路上，還漸漸下起了小雨，又涼又凍人。

也虧得這會兒路上沒什麼車，否則以她這不要命的橫衝直撞，說不準沒等找到林岫她就先橫屍街頭。

她什麼都不敢想，她現在但凡有點理智，就應該知道先給林岫打個電話確定位置。

她把腳踏車往學校門口一扔，像只憤怒的無頭蒼蠅，直衝著學校背後跑。

&ldo;還來得及，來得及，肯定來得及。什麼都不會發生，什麼都不會。&rdo;

反反覆覆地，她嘴裡唸叨的都是這幾句。

&ldo;要是出了事該怎麼辦?林岫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rdo;

天氣冷，枕溪凍得唇都合不上，她只能聽見她哆嗦著的牙齒在打顫，還有她一聲又一聲地急促呼吸。

繞過最後一家還在開張的麵店時，枕溪聽到了有人在背後叫她。

她起先不敢應，害怕是厲鬼喊魂，更怕是她自己在幻聽。

直到她又聽到一聲清晰的，&ldo;枕溪，你要去哪?&rdo;

枕溪回頭，林岫穿著一件深色的羽絨服坐在裡頭，面前桌上放了個碗。

枕溪掐了自己破皮處一下，鑽心的疼讓她緩過神來。她朝著林岫走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