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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下聽筒，放到耳邊，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我等這次會面等了兩個星期，但這並不是說我一直期盼著這次會面。

&ldo;餵。&rdo;我對著話筒小聲地說。

&ldo;小子，你的聲音聽起來像個廢物。&rdo;巴里回答，表現地好像已經看透了我似的。他歪著頭彷彿能看到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ldo;真的，不過──是不是有人踢到你的臉了。&rdo;

&ldo;是有人踢過。&rdo;我說，直直地看著他。

&ldo;你來這裡就為了這個?&rdo;他問。&ldo;最後一擊?&rdo;

我保持了沉默。

&ldo;我都不知道你想怎麼抱怨。&rdo;他又補充道，&ldo;你最近看過報紙了嗎?媒體怎麼說的，你經歷的沒什麼。&rdo;

&ldo;如果最後賭博的那塊兒訊息傳出來，情況就會不一樣了。&rdo;

&ldo;也許會，也許不會。當然，你不可能再找到在政府部門的工作……也許你得當幾年的賤民，不過很快就會過去的。&rdo;

&ldo;也許會，也許不會。&rdo;我重複，努力使他聽我的話。我要讓他一直說話。

&ldo;參議員史蒂文斯怎麼樣了?&rdo;巴里問。&ldo;他是不是很後悔把這件差事交給你?&rdo;

&ldo;他也沒有辦法。&rdo;

&ldo;聽起來像一名盡職的員工嘛。&rdo;巴里說。

&ldo;你是說我做得不對?&rdo;

&ldo;你當然做得不對。他知道你會和政府談交易──那就是他需要的掩護。而你呢，你辛辛苦苦地為他幹了十幾年，他一腳就把你踢開了，而且是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你知道這讓他的形象看上去有多糟嗎?看看現在──他可能要面臨重選。&rdo;

&ldo;他會好起來的。&rdo;

&ldo;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聽起來像個盡職的屬下。&rdo;

&ldo;前任屬下。&rdo;我回敬。

&ldo;別沖我發火，&rdo;巴里說。&ldo;我的意思是說，你看看……至少你還有鞋帶兒。&rdo;他轉了轉翹在一隻腿上的腳踝。他儘量使自己看上去很酷，但是回過身，他又開始拽自己的袖口。

&ldo;順便問一下，你看今天的郵報了嗎?&rdo;他補充。他笑得更加開心了，但是同時更加用力地抓自己的袖口。他那副勇敢的面孔也只能堅持到這裡了。&ldo;事實上，他們把我稱作恐怖分子。&rdo;

我又一次沉默下來。他沒明白。雖然羅威爾的辦公室能夠找到索爾斯的名字，循著線索找到了溫得爾，但要想搞清楚整個事件至少需要幾周的時間。現在，索爾斯已經死了，加諾斯又失蹤了，他們當然需要有個人來承擔責任了──現在，巴里正好合適。

&ldo;我聽說你請了裡奇&iddot;魯本。他可是個相當不錯的律師。&rdo;我指出。

他聞出了後面的味道──他過去也是幹這個的。現在他被惹怒了，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ldo;你想幹什麼，哈里斯?&rdo;

說到正題了……談了兩分鐘，該回到現實了。這個人不傻。他知道我的感受──如果他的肺著火了，我不會在他的喉嚨裡撒尿幫他的忙的。現在我既然在這兒，肯定是希望從他那裡得到點什麼。

&ldo;讓我猜猜，&rdo;巴里說。&ldo;你是不是特想